“师傅是武校的武师,我这一手枪法就是她交给我的。也没想到最后在这沙场派上了用场。”白祎柔低头看茶,师傅时南方人,平时最好喝的就是白茶。
祁江看着白祎柔,刚见面时的白校尉眼神尖利,一剪春水瞳似是要将人戳穿,眼下又是温柔无比,将藏在皮肉下的柔软翻了出来。
他声音也不由得轻缓些:“那你师父定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
“有机会的话定要拜访一下。”
白祎柔缓缓摇头:“大概是没机会了。”
祁江自觉说了些不该说的,喝了口茶水,白祎柔抬头看向他:
“问了我的,你呢。听说你是南边富庶县来的,怎么到了这穷乡僻壤还闹旱灾的地方了?”
正在喝水的祁江一怔,这白校尉说话一阵阵的,全然跳脱。刚刚在粥前也是这样,像是猛然间就换了个性子。
“就是办事办得不利索,就来了这儿了罢了。”
白祎柔微微偏头,仔细探查祁江的眸子,似乎是想看出些什么,怎料祁县令也是滴水不漏,看不出半点破绽。
“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
白祎柔倒是知晓文官那些弯弯绕绕,死规矩一大堆,个个嘴里文绉绉,办事儿的时候有躲的老远,恨不得千里遁地。
这次倒是祁江不说话,白祎柔咂咂嘴,上一世没同这小县官打过什么交道,即便重来一世知晓走向,也觉得这人煞是棘手!
祁江放下茶盅:“算不上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我先前说了,就是该办的事情没有办好,就来这里了。”
又是针锋又是柔情,却是一点话都套不出来,白祎柔自讨无趣,彻底闭上了嘴。
没安静一会,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人操着流利的官话:
“在下赵兴德,最近实在是有些忙碌,怠慢了二位,多有得罪。”
这人就是刚来时见到的怀抱小姑娘的那位掌柜。
“哟!原来您就是白校尉!晌午小姐冲撞了白校尉,给您陪个不是。”说着鞠躬作揖向白祎柔致歉。
白祎柔连忙伸手扶起他:“武人一个,撞一下,哪里算的上得罪。”
赵兴德笑得热切,做生意的最会察言观色。上午间庞志带着一戎装女子行色匆匆,倒是猜到这女子身份不简单,却也没料到会出现在铺子中。
祁县令还亲自跟着。
赵兴德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这粮铺中生了何事,要两位大人亲自前来?”
白祎柔上下打量一番赵兴德,此人身高与祁江相仿,晌午的时候只是打个照面,当时没有注意这人的长相。
现在面对面,白祎柔才觉这人颧骨凸出,吊着一双细长眼,不大像关城县本地人。
祁江想开口,却被白祎柔抢了先:“就是今日刚巧有事要与祁县令商讨,聊的听说县上徐记粮铺徐老板菩萨心肠,特地托祁县令引荐一下。”
白祎柔一拍脑袋:“看我这粗糙性子,连登门拜访的礼物都未准备,空着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