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那个害得你骨折的小姑娘?」蒋浔之质疑的口吻。
「我老板刚放了我一周假。」
蒋浔之满意地点点头,外企这点做的很好,非常人性化。
「舟舟,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一周之内不碰工作。」
就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以来,蒋浔之发现陈靳舟按部就班的日常里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对生活毫无期待,仿佛生活丢给他什麽,他都能坦然面对并接受。
蒋浔之想帮他找到生活的意义,同时也去寻找在这段关系里自己存在的必要性。
我需要他,但不意味着他一定需要我。
说来也好笑,蒋浔之自己都是在精神病院里找到活下去的力量的。他第一次发现舍不得死,他有很多的贪恋,这些欲望和留恋都和陈靳舟有关。对方是支撑他一次次熬过黑暗和绝望的曙光。
从没有人教蒋浔之如何正确的爱一个人,他过去二十八年的时光里,得到的一切关心和优待都建立在蒋家这个巨大的身份光环下。
陈靳舟说:「有什麽不行的呢。」
「那我们去山里吧。」蒋浔之的思维突然又跳跃起来。
「你不用工作吗?」
「明天是周五,我请三天假,我们去山里住一周。」
陈靳舟抬了抬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胳膊,试图中断对方的奇思妙想。
「正好去山里静养,带着医生一起去。」蒋浔之笑意盈盈,「你总是在家里有什麽意思,我们去拥抱大自然。」
「我不去。」陈靳舟觉得他是个天才,只有天才会提出叫一个骨折病人去山里。
「舟舟。」蒋浔之盯着他,他的眼尾微微上翘,眼神深邃明亮,语气真诚且坚定。
这人当时能追到陈靳舟,多少也沾了点这张脸的光。
「求你了。」他说。
——
「你说你在哪儿?」何煜冲着电话里头喊了句。
陈靳舟握着手机,躺在小溪边的户外折迭椅上。
蒋浔之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片巨大的树叶,挖了两个孔盖在他脸上,挡住微弱的阳光。
他透过小孔看周围的绿水青山。
「深山老林里。」
「哦,公司今年团建有一条路线也是类似的,你要感兴趣可以报名。」何煜说,「主要和你说一声,之前项目覆审那事过了,政府拨款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