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干什麽啊。」刚清醒的男人烦躁的怒骂,想动弹却发现自己被制住了。
没等他求饶,领头的小厮又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是後院护卫阿强。」
「老夫人,这,这是怎麽了。」听到老夫人,阿强立马清醒了。
「还敢问,给我捆起来关到柴房去!」老夫人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男人气的不轻。
等她看到床上的余安时,更是气的身体晃了晃,站都要站不稳。
嘈杂的环境下余安渐渐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後颈疼得厉害,眼睛也疼,有些睁不开,还没看到眼前什麽情况就听到老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
「余安,你竟然敢扮成女子嫁到我周家,骗了我周家三年!」
老夫人死死盯着眼前床榻上的人,只见余安坐起来他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来的身体哪里是女人的,分明是个男人的身材。
「骗婚嫁进来也就算了,你今天还敢偷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着老夫人的一个眼色,床上的余安被整个人拖拽到了地上,光滑的後背砸在底板上,「咚」的一声响彻在众人耳边。
「唔疼。」余安下半身卷着被子,上半身贴在潮湿的地面,虚弱的身体让他挣开眼都费劲。
「来人,让他清醒清醒。」老夫人气过了,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冷静的下令。
她周家几辈子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现在偏偏在她当家主的时候发生了,她死後还这麽去见列祖列宗。
哗——
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一下子从余安头顶浇了下去。
「唔咳咳咳」
水很凉,凉的余安只想蜷缩起来,也让他昏沉的脑子清醒了。
他抬起头,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房间内很多人,老夫人,大嫂,周柏,还有苏仁玉,她们都盯着自己,神情不一,有冷漠,有嘲讽,有不忍,有闪躲。
但余安眼里只有一个人,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叫道:「周柏」
第16章说你只喜欢我,只有我一个丈夫!
「闭嘴。」老夫人呵斥完大力地拍打椅子扶手,馀光看到一旁的周柏往前走了一步,蹬着眼大声道,「你给我站住。」
「好啊,余安你可真有本事,一边偷人一边还吊着我儿,怪不得是破落户出来的男人,没点脸皮。」
老夫人说话没留馀地,骂的十分难听。
余安看见周柏站在原地不动,低垂着眼不敢和自己对视,眼神一暗,知道周柏的选择了。
他看向老夫人,虽然现场有些混乱,但听了几句也能明白是发生了什麽事,可此时他无论说什麽都显得那麽苍白无力。
嘴唇颤了颤,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偷人,我是被冤枉的」
「呦,弟妹,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你和那个阿强放在一张床上,还给你们两人换了衣服,盖好了被子,你莫不是还没清醒,在做梦吧。」
大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断他,嘲讽的话刺的余安脸色愈发苍白。
话落,春花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跪在余安身边,一边哭一边帮余安说话。
「老夫人,老夫人明查啊,小姐平日里不出院子,根本不认识阿强啊,姑爷,姑爷你肯定相信小姐吧,小姐是清白的。」
春花见老夫人不为所动,又转头求向周柏,可周柏看了眼一旁的老夫人,随後躲闪的避开了春花的视线。
「闭嘴,我们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道理,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大嫂眼睛一撇,看到老夫人皱眉,知道她不喜欢下人哭哭啼啼,立马起身训斥。
她才不管余安是不是冤枉的,对她来说,余安只要日子不好过就行。
「余安你不认是吗?」等室内恢复寂静,老夫人再次开口,许是经历了刚刚那段插曲,老夫人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没有做过。」余安和老夫人对视,眼睛里是毫不示弱的坚定,说出来的话也平淡而清楚。
「我和苏仁玉回房间时路过走廊,我在前他在後,拐弯时不知道什麽人从身後打了我一下,我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是现在这样,我什麽都没做过。」
听罢,老夫人看向苏仁玉,注意到他眼底没掩藏好的一丝慌乱,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又看向周柏,发现她那儿子在悄摸摸的看余安,俨然一副不舍的样子。
心下权衡後,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面上云淡风轻,「仁玉啊,你怎麽说。」
苏仁玉压下和老夫人对视时心底的一抹慌乱,立马大声回道:「娘,不是他说的这样,当时我们刚走到长廊,他说要回去找东西便中途离开了,我是一个人回的房间。」
「余安,你就老实交代吧,苏家小公子怎麽会骗人,定是你和那阿强早就暗度陈仓了。」大嫂适时开口,又将话题引会余安身上。
余安视线扫过眼前的人,最後落在周柏身上,屋内没有人相信他,现在能救他只有周柏,只有这个屡次让他失望,却又屡次成为他的救命稻草的男人。
「周柏你相信我」
「娘,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余安说几句话。」终於,周柏开口了,说了他进来後的第一句话。
老夫人没说话,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嫂紧随其後,苏仁玉因为做了坏事心里有鬼,没敢看余安,飘忽着视线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