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什麽他比谁都清楚。
他知道爸爸要对张怀序动手,知道乐栖听到了爸爸密谋的过程且有录音,知道爸爸心疼乐栖只是对他盯的很紧,不让乐栖有机会把录音送出去,也知道爸爸在二十年前杀害了一个人。
二十年前他销毁了一切可以指证他的东西,二十年後的现在,他却任由乐栖拿着录音,从没有要去销毁录音的倾向。
有人说过,当一个罪犯犯罪却没有被抓住时,他一定会二次犯罪。
他知道的,他的父亲小气虚伪,会用尽一切手段除去他看不顺眼的人。
他的父亲就是一个疯子。
而他作为父亲的儿子,遗传了他的基因,他也是个疯子。
钱泽钧捂住脸,逃避数秒後他还是打开了录音。
第一个录音响起,是他和父亲谈论自己的男朋友张怀序。
谈论的结果是他放弃了他。
平静的听完,他打开第二个录音。
「下药」「心脏病」「发作」「尾款」
录音结束。
突然,男人猛地站起来,双目赤红,「嘭」的一下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掉在地,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
他撑着桌子,面目狰狞,嘴里发出嗬嗬的怒声。
捏着桌沿的手臂青筋暴起,他接近崩溃却又无可奈何。
「泽钧,你做什麽?」
钱泽钧瞬间转身,是他的父亲钱正德,他正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後。
钱泽钧压住怒气,平稳声调:「爸,您是什麽时候来的。」
他就算再克制,眼中的红还是彰显着他最真实的心理。
「刚来,听到了最後一点。」男人面不改色的注视着儿子,装作慈父般笑着回答。
钱泽钧躲开他要拍上自己肩膀的手质问他:「既然听到了,那请爸告诉我您当时是在和谁说话?下药又是对谁?」
钱正德没有回答:「泽钧,乖儿子,告诉我,这个录音是谁给你的。」
男人笑着,神情不怒自威,语气中是常年压着钱泽钧的严厉。
「爸,你先回答我!」钱泽钧压住心底多年的恐惧,朝他大吼。
「你心底不是有答案了吗,还问我做什麽。」钱正德对於儿子的态度一点儿也不生气,语气玩味,甚至对於儿子表露出来的被恸和愤怒还有些想笑。
他平时虽然忙,与大儿子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看人还是很准的。
他的这个儿子和他是一路人,喜爱权势,不择手段。
是骨子里泛着臭味的。
现在搁他老子面前装什麽装。
说来真巧,他年轻时天赋不如弟弟,他的大儿子现在经商天赋也不如弟弟。
但又都爱钱爱权。
钱泽钧定想要钱氏和夫人手中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