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点点头,药煎好後接过就直接饮下。
她吐了吐舌头,紧忙含住蜜饯。
绿萝替她换了新的被褥:「姑娘莫怕,发发汗就好了,都快要入夏了,这等小病不消两天就没事了。」
「嗯。」施施略带倦意地说道。
这刚好也给了她独处的机会,想到这些天都不用见客,她就觉得有些快活,恨不得这病慢些好才是。
施施过了段安生的日子,每日除了看闲书就是和侍女下棋,除却继母看望了她一回外,真真实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隐士境地。
「你父亲快要回来了。」继母的语气和柔,「到时就算他要说些什麽,也莫要忤逆。」
卫国公很少会管府内的事务,也从未多分一丝精力在子女身上。
特别是在他们渐渐长大以後,他几乎连後院都不曾踏进来过。
但他的绝对权威仍然存在,为了将嫡长女嫁入薛氏,连外祖的劝阻他都置若罔闻。
他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既为内宅中的他们抵御寒风,也令他们时刻处在压抑之中。
在梦魇中,她曾无数次地幻想父亲会如天神般降临,将她从东宫鸟笼般的金殿带出,他可是卫国公,可是当朝权臣。
谢观昀深握财赋大权,且极谙此道,往前数三代也没有几位财臣能及得上他,甚为皇帝所亲重。
便是他的一句话,她的处境也能好上许多。
然而谢观昀什麽也没有做。
宫变发生後,她还天真地心想父亲会不会有事。
怎麽可能呢他那样浸淫多年的人,没有一次走错过路子。
继母离开後施施的笑容落了下来,她摸了摸额头,已经快要完全好了,而父亲归朝的时间也越发近了。
想到不久後又要见到他,她不觉得思念,只觉得辛苦。
若是他还要为薛允说好话,她真不知要怎样是好。
谢观昀归朝的前日,施施「病体」才彻底痊愈。
她百无聊赖地挑拣着簪子和发饰,绿绮忽然进来说二娘过来了,事实上她卧病在床的这几日谢清舒每晚都要过来,她执念地站在她院前的那座桥上,硬说自己是来赏月的。
当看到她遣人送来的手抄经书时,施施心中有些触动。
但也仅是有些触动罢了,她还是不想见她。
还没等她说些什麽,谢清舒已经硬生生地闯进来了,她目光执着,死死地看向她:「施施……」
施施无措地被她扑进怀里,继妹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才思却依然敏捷,说起剖心之言也依旧思路清晰,一面将薛允贬斥进泥沼里,一面将自己完全剥出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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