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她在森记冰室做女侍应时还是如此,结婚後性情大变,此蝉已非彼蝉。
他的目光不曾移动分毫,闻蝉视作挑衅,他难道认为她不敢动手?手臂从被子里窜出,她立即袭向他双目,他攥住她手腕,示威地轻晃,她再用一臂,他用另一只手攥住。
她便在被子下用腿,朝他软肋处踢,似在考验他的反应能力,周见蕖赶紧用自己的腿把她的压住。
闻蝉已彻底清醒,狠狠瞪向他,他当做勾引笑纳。
「醒了就再来一次。」他已耐心等待许久,她该庆幸自己一张脸生得不错,具备观赏性。
「不必,我不需要。」闻蝉嘴硬,婉拒他,「你也知自己刚刚表现一般,我不负责提供试错成本,不好意思。」
「一般?」周见蕖不悦,她可以讲她不满意,但一般这个评价未免太低。他沉声讥嘲,「你叫老公的时候并不一般。」
「哦,那你怎知我叫老公的时候在想谁?你知不知道,那种时候讲过的话不能当真的。」
她太知道怎麽气他,周见蕖一瞬间烦躁地想要吸菸,她心思不在他身上,想必不知,他借吸菸排解情绪,情绪稳定时,他一支烟都不会点。但眼下不同,在烟和她之间,他不愁选择。
「所以,你在叫那位死人老公?」
发问的同时,他将她的双腕收到一只掌心,按到头顶,她挣扎,局势像要大打出手。
闻蝉不蠢,深知不能彻底激怒他,硬碰硬她讨不到好处,於是她略微放低语气,试图与他讲道理:「玩笑话,不闹了好不好?我再休息一下……」
他竟不受用她的温驯,甚至全然逆反,以为她开始入戏:「不必提醒我,你在他身下什麽模样,我早就知道。」
他不喜欢。
闻蝉为他的话瞪大双眼,再度刷新对他无耻程度的认知,骂道:「你神经病!你跟踪我,连夫妻床上的事你都不放过?你看得爽吗?」
他怎会爽?跟踪她的也并非是他,他没那麽闲,自有私家侦探去做。至於她最在意的问题,他仁慈地安抚:「碰巧看过一次。」
乏味的画面,他只有怄火的情绪,不知那种至极的愤怒叫妒忌。不必细想便知答案,周自秋锺爱她的纯情,她克制自己,一味奉承,板正规矩地结束,时间比他刚刚那次还短。
她怎麽敢给他一般的评价?
闻蝉用力抽出一只手,甩向他,他偏头躲过,避免一只巴掌,打在脖颈处,他已重新钳住她的双腕,控制她,把她翻面。
闻蝉呼吸一滞,感知着他的不安分,头脑已经充血,口不择言:「自秋就不会这样,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像动物交配?」
太粗鲁,欲望都是原始的。她本可以和他好好讲,他尚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改变主意,可她竟然提那个死人。
「你说得对,我只看过动物交配。」
十六七岁的年纪,他当然见过录像带,阿坤他们如获至宝,他却觉得封面就很倒胃口,错失知识储备的机会。二十岁出头,偶然看到那样一段野外摄影,描述动物,虽然野蛮,但生机勃勃,有趣得多。
他认为自己已经很讲道理,前半场由她话事,他一切配合,後半场总该轮到他,让他实践一次唯一的学术。他何止讲理,简直对她温柔到极致,她做那样一桩蠢事,为周秉德做帮凶,她本该得到的只有惩罚,他怎样做都不算过分。
历经过修整,他可谓重振旗鼓,闻蝉一时失去反抗能力。一缕认知悄然产生,她招惹错人。
周见蕖不满意她的反应,在她耳畔发声:「你哑巴了?叫出来。」
不要把面对周自秋的那一套原样送给他,他只会觉得扫兴。
她寻到发泄的出口,为自己索取,但还是不免觉得过度,大叫并用指甲刺痛他,汗水淋漓,他们交流最原始的欲望。
後颈的肌肤几乎被他咬破,他留下印记,扭过她的头为她渡入呼吸,抿掉她眼角的泪珠。
她开口叫停,声称自己已经足够,他不愿再得到一个一般的评价,屡次延续时间,闷不吭声地用行动和她交流。
一切都失控了。争执的下半场向後靠,先解决掉温饱大事,谋杀掉漫长的暮色。
周见蕖靠回到床头,又将她放到自己身上,看起来像是她刚刚欺压过她。
闻蝉平复後狠声骂道:「你就是个畜生。」
他对此不置可否,抚摸她的脸颊:「明天,带好你的证件。」
「你又要做什麽?」她察觉不对。
「登记。」
她二十五周岁的第一天,也是个不错的日子,计划在变,他完全能够从容接受。而明天过後,他也有了生日,就选在这一天。
「周见蕖,你有病,你明天该去看医生。」她只能送他这一句话。
插pter33
九八年的溽暑,周自秋去世当天,燥热的傍晚,周见蕖见他最後一面。
他气势汹汹找上酒店,执意擅闯,安保奋力拦截,险些闹到警局,周见蕖习惯他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的失态,倘若没出意外,兆周被做空後他怕是要彻底癫狂。
周见蕖挥挥手掌,安保便放开周自秋,酒廊人多口杂,对他们兄弟俩来说不是个合适会面的地方,於是他初次利用那间房会客,也是唯一一次,果然遭受到周自秋的唾弃。
周自秋整理衣领,明明已在大庭广众下丢过人丶现过眼,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大哥的调节能力,听其发出讥嘲:「你连一间套房都负担不了,何必在人前逞能,与我抢车牌?没关系,身为大哥,我就当打发乞丐,你准备搬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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