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别人总说你们是一群没有脑子的废物!”
萨朗一向自诩聪明,萧淮安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们梁人就是这样,连输了都要嘴硬装傻。”
他大声控诉。
萧淮安摸出了怀中的匕,道:“你以为齐将军输了,是因为你不相信,齐将军没有私心。
他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你的父亲萨格鲁!”
声音落下,萧淮安突然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火光映出了萨朗那张毫无血色,又惊慌失措的脸。
萧淮安看准位置,瞬间就将匕抛了出去。
匕闪着银光,在萨朗的注视下,插进了他的脖颈之中。
萨朗来不及捂住伤口,就已经轰然倒地。
萧淮安看着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轻轻说道:“你们不肯相信,是因为你们都只为自己而活。
你们不相信有的人会为了让别人过上好日子,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与其是说是说给萨朗听,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其实一切都没有那么复杂。
蛮人与梁人勾结,达成了龌龊的勾当。
齐忠连心中清楚却无能为力。
可为了大梁的百姓,他最终找到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用自己的性命和几次无关痛痒的消息,来换取蛮人领的性命。
只要萨格鲁死了,柯西部落就成了一盘散沙。
齐将军用大火烧死了萨格鲁,与他同归于尽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萧淮安想。
在蛮人围上来的一瞬间,萧淮安已经一个转身,躲在主帐后面的死角,贴在上面一动不动了。
他冷眼观察着这意想不到的进展,看着叛军轻而易举的被全部拿下。
随后,主帐的大门敞开,一个高大的骨头架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乌尔木,你勤勤恳恳辅佐父亲这么多年,被父亲称作原上最忠心的狼,怎么换了我,就要拔刀相向了吗?”
乌尔木年纪大了,根本不在这次的突围之中,萨朗的话便像风中的一捧细沙,随风飘散,根本没有回应。
叛军中有人受不住这种场面,手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手中的刀也落了地。
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萨朗冷笑一声:
“我这副病躯,从小便受尽白眼,父亲不喜欢我,兄长瞧不起我,如今做了大领,你们一个个的也不服我,想让我死,是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说到后面,几乎和竹哨的声音差不多。
突然,他举起如树枝一样干枯的手指,猛的向下一劈,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敢背叛我的人,就先去死吧!”
随着声音落下,无数支利箭朝着被围住的叛军们射过来。
叛军无处躲藏,只能奋起反抗。
他们用手中的武器抵挡箭羽,并试图抓住距离最近的敌人当自己的肉盾。
原本策划好的一场暗杀瞬间变成了血淋淋的肉搏。
惨叫声、呐喊声响彻整个内营。
周遭百姓都被这种声音惊醒,他们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出门去查探,只窝在自己的帐篷里,祈祷大领的怒火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
主帐前瞬间血流成河,无数年轻的儿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还在暗处的叛军已经被这种场面镇住了灵魂,他们缩回自己的手脚,根本就不敢动。
萧淮安眼看着这一伙叛军被屠戮殆尽,他毅然从怀中掏出了叶欣染给的信号弹。
将盖子扭开,使劲将信号弹往空中一抛,那信号弹就像是插上了翅膀,极的朝着空中飞去。
待升上半空之后,信号弹突然出一道耀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