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半垂着头:“一个……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她……去世了。”
封析扬忙道歉:“不好意思。”
竹韵勉强笑了笑:“没事。”
一路沉默,期间封析扬下车买了点吃的,送竹韵回了家。
一开门就看见一道白影窜了过来。
白影快窜到面前时,发现进门的不止一个铲屎官,急刹在半路。
竹韵家里几乎没有来过客人,除了上回竹韵发烧,封析扬来送过一回饭之外,两年来老五没在家里见过其他人。
那回老五躲到了沙发底下,这次却直接来了个面对面。
只对视了一眼,老五立刻弓腰炸毛,冲着封析扬“哈”了声。
封析扬没见过这场面,被吓了一跳,随即笑了:“你这猫,挺凶。”
竹韵身子还有些发软,有气无力地换了鞋,又拿出双拖鞋递给封析扬:“那不是凶,是害怕了——来,老五,不怕。”
老五怂,一转头,直接又钻进了沙发底下。
封析扬熟门熟路地给竹韵盛了碗皮蛋瘦肉粥:“我,怎么能跟它搞好关系?”
竹韵指着厨房灶台下的柜子:“里面有猫粮,猫这种物种,记吃不记人。”
她一边喝粥,一边看封析扬抓了把猫粮,屁股撅老高,趴在沙发前哄着老五出来吃。
老五小心翼翼地从沙发底下伸出鼻子,闻了闻,又快速缩了回去。
熟悉的猫粮味里还混杂着陌生危险的气味。
就这么,一人一猫对峙了半晌,最后一人败下阵来,挫败地将猫粮扔进阳台的猫碗里:“我大概不怎么受小动物欢迎。”
竹韵一碗粥见底,觉得终于活了过来:“熟悉就好了,我刚把它抱来家的时候,整整两天,它就躲在沙发底下,怎么喊也不出来,不吃不喝,之后才慢慢适应,猫就是这样,警惕性强,但它一旦信任一个人,便不会再对他设防。”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不设防,好像孟月对凶手那样。
对孟月周围同学、朋友的调查并不如人意,放学回家,家长忙于工作不在家的大有人在,很多同学的口供根本无从查证。
现场能提取的线索太少,这个时代又没有无处不在的监控,困难重重。
见竹韵吃完了饭,封析扬拿起碗去厨房洗。
竹韵有些赧然,她压根没想洗,还准备再攒几天,等水槽里脏碗多了再一起洗来着。
她原本想着买台洗碗机,奈何现在的洗碗机并不受市场欢迎,价格高不说,功能也不能与后来相比。
竹韵看了眼客厅,还好,前两天收拾过,不算太乱,这两天都没在家吃饭,厨房里也算得上整洁。
她悄悄吐了口气,封析扬已经擦着手出来:“碗洗好了,粥还剩一些我给你盛出来放冰箱……哦,对了,你冰箱里有一盒豆腐过期了,还有一包青菜叶子全黄了,我给扔了,要是发霉,你着冰箱就该好好消毒了。”
竹韵嘴角动了动,她放冰箱里的蔬菜水果,没少等发霉了才扔了,按这说法,这冰箱怕是已经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