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噼里啪啦敲手机怒骂“十九岁”的喻娴抽空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诶,韩佑怎么就成你‘佑哥’了?”
李呈呈后怕地缩了肩膀:“我刚才刷到了路人拍的小视频,是韩先生他……他直接拽着那小子的衣领就往路牌广告玻璃上撞,那种打法,狠狠心,是真能把人送走啊!幸亏打得不是我……”
他想将小视频找给喻娴看,低头找了一会儿,却发现已经被删除了。
耸耸肩,越想越后怕:“他是不是已经在计划着哪天来揍我了?”
语气、态度,皆是情真意切地服软。
仍在用手指猛烈“输出”的喻娴没太在意,随口轻哼一声:“那你得小心点了——能被温家招赘的男人,肯定有点东西。”
温廉纤领着韩佑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亲耳听见医生说韩佑的右手没有伤筋动骨、不会影响拉小提琴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来。
清创、消毒、上药、包扎……她耐着性子陪伴、跑腿,在必要时挽住韩佑的手臂,就像先前他陪自己去医院看病时一样。
回到御月庭已经过了十一点。
将沾了血迹的衣服丢进脏衣篮,温廉纤站在阳台上给喻娴打电话,确认洪十九弟没有再找她的麻烦后,才说起韩佑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一点皮肉伤……不过,他说去爱羽乐团报道的时间得推后几天,正好,可以抽空去把婚纱照拍了……”
话说到一半,浴室里忽然传来韩佑的呼唤声:“纤纤——”
温廉纤挂断电话,趿着拖鞋小跑进主卧。
浴室的门虚掩着。
她推门一看,发现韩佑正一丝不挂站在淋浴房花洒下面,绑了绷带的右手手臂撑着墙,像是为了避免伤口沾到水。
即便背对门口,即便淋浴房玻璃上有水珠遮挡,也依然是一场视觉盛宴。
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温廉纤两颊升温,目光有意避开那具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身体:“是需要帮忙吗?”
韩佑“嗯”了声,关掉花洒:“帮我背上抹点沐浴液,擦一擦,好不好?”
扬了扬刻意抬高的右手,他接着道:“我不太方便。”
男人的声音自玻璃另一侧传过来,闷闷的。
并不强势,但却叫人无法拒绝。
温廉纤经过内心一番天人交战,迟疑着脱掉拖鞋,赤着脚走进淋浴房,拿起收纳架上的沐浴球。
透明、浓稠的沐浴液聚集在起泡网上,木质调的香味很快在空气中散开。
温廉纤屏住呼吸,一下、一下帮韩佑擦背,努力不让视线四处乱飘。
很快,细密的泡沫遮住了那些清晰的肌肉纹理,她停下动作,声音有些颤:“擦好了。”
韩佑没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廉纤莫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