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婷拿着文字稿,说:“你普通话标准,女主这段你来配。两个女主一黑一白,黑色女主的声音要听起来有些黑化的感觉,白色女主声音呢,听起来就比较正义、正常。”
“好。”她带着耳机,按下录音键,对着麦克风开始录音。
黑衣女主:“那些伤痛真的说忘就忘吗?胆小懦弱的你只敢苟藏于这深不见天日的海底吗?”
沉睡在海底的白衣女主缓缓睁眼,铁链捆住她的四肢:“是谁?谁在说话!”
无数魔气聚集,形成了另一个黑色的她。
白衣女主:“你是谁?”
黑衣女主:“你把我忘了?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
……
录完重复听时感觉很中二,还好这只是一个小样。保存素材后,菜春婷神秘兮兮的说:“阿辛,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给你找到答案了!”
“我问你什么问题?”
“就是小彗星的那个摄像啊!”
付之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你搞错了吧,我没问过你小彗星摄像的事。”
蔡春婷一脸震惊:“不是吧,你的后遗症也太大了吧?”
她打开小彗星供应商提供的人员名单,指着其中一行:“这个摄像,胡步行,有印象吗?你之前问我的,我问了李鑫,李鑫说他工作经验丰富,是个像天使一样的人……”
胡步行……
菜春婷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耳朵在耳鸣,手和腿又抖了起来。很多一闪而过的片段在脑子里浮现,其中包括那日她打开表格指着屏幕问菜春婷的场景,还有那些感受,湿哒哒的衬衣贴着她的身体,她又冷又难受。
她问:“春婷,明天我们去现场审核布景,小彗星的摄像会去吗?”
“不知道,一般都是那边导演去,摄像看情况吧。”菜春婷见她脸色不好,担心道:“你怎么了?不会复阳吧?”
付之幸努力站起身,合上笔记本,“不会,我不会让自己再阳一次了。明天,我要见一面胡步行。”
她一定要看看他是谁。虽然一些事情记不清楚了,但是她一直记得这个名字,记得自己曾经的黑暗感受都与他相关。她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记忆会出问题。
“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商陆带着几个同事站在门口,“会议室用完了吗?”
蔡春婷一看,这是耽误了商陆用会议室,急忙拉着付之幸走,“用完了用完了,商老大您用吧!”
谁知道付之幸刚走了两步,双腿不听使唤的一软,毫无防备的摔倒在会议室的地面上。
这一摔,更多的记忆涌入,像是把卡住的磁带捋顺了,大脑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更多事情。
在学校里,她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学姐”,学姐对她笑,说:“你就正合适,求求你帮帮我吧……”
然后是噩梦般的感受,铺天盖地的无助、窒息、混乱、纠结。闪光灯对着她闪个不停,她看着学姐,学姐只是笑。
她不懂那笑是什么含义,应该是赞赏或者鼓励,但是她不舒服,她抓着自己的衣服,问:“学姐,不这样可以吗?”
没有人理她,闪光灯继续闪烁,她哭了出来,“我不拍了……”
“我不拍了……让我离开……”付之幸趴在会议室冰凉的地板上,浑身发抖。
蔡春婷吓坏了,她扶起付之幸,掐着她的人中,“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阿辛!”
付之幸浑浑噩噩的,话也说不出。
身体忽而一轻,熟悉的味道包裹了她,朦胧间听到商陆说:“会议推迟,我带她去医疗室。”
再有意识时,付之幸躺在在公司的医疗室里吸氧,医疗室不大,有白白的桌子和柜子,还有药品聚集在一起散发出的独有味道。
商陆站在窗户前,窗户开着,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付之幸说了声谢谢商经理,便没再开口。氧气罩勒的她脸疼,她稍微松了一点,环视四周没看到医生,想问医生去哪了又不想和商陆说话。
商陆插着口袋,看着她纠结的表情,主动开口:“你知道吗,马是很擅长逃跑的动物。遇到的危险越多,马跑的越快,运动系统才越发达,这样的马才会得到驯马师的青睐。”
付之幸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你让我继续逃跑?”
商陆没回应她,继续说:“一匹好马儿的标准,更重要的是看马儿的勇气和反击。勇气不够,遇到害怕的指令或者感到压力时马儿会逃跑;反击不够,无论是对个体还是群体,都是会导致种族灭绝的弱点。”
“我要怎么办?”
“我的建议是,双方都狠下心,永绝后患。”
付之幸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可是自己又什么都没和他说过。她第二次对他说谢谢商经理,两人又陷入沉默中。
仿佛自己一说商经理这个词,横跨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会显现。
她拿出手机问罗珠:【胡步行是谁?】
罗珠:【不知道。】
没一会儿,医疗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扶着另一个同事进来换药,那同事见到躺在床上的付之幸,诧异道:“付之幸!你也在这里!”
付之幸抬头,看到李家伟拄着两根拐仗一跳一跳的进来,他的右脚悬空,缠着绷带,看到商陆也在,又向他打了个招呼。
她问家伟脚怎么了,家伟说杯子炸了,被热水烫了脚。
看着医生给家伟换药的场景,付之幸忽然问:“家伟,你认识胡步行吗?”
赵越是一个很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