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伊宮院家再次聘請她去伊宮院家的私塾授課時,誠便答應了,並且帶著愛世也一同去了。
愛世雖然和伊宮院家的那些學生們坐在一起上課,卻和他們格格不入,無法融入他們。
她坐在窗邊,偶爾會被窗外的景致吸引,下課後也是自己找地方玩,獨來獨往。
對於誠先生帶來的這個女孩,伊宮院家的孩子也只是表面與她表示友好,不會得罪她,但私下裡大家都不願意跟她交流。
因為她好奇怪,不愛搭理人,整天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就連御一郎少爺都不放在眼裡。
御一郎少爺可是伊宮院家的本家大少爺,伊宮院是森安歷代的豪族,家底雄厚,有機會成為未來伊宮院當家的同學,竟然也不知道好好表現?
沒看到清庭那傢伙整天在御一郎少爺面前鞍前馬後,跟個小廝一樣,明明他也是伊宮院家的人,雖然是旁支。
別看大家現在都看不上清庭的做派,但大家都默認清庭以後會是御一郎少爺的心腹,因此也不敢真正得罪他,怕他到時候私下裡小人使壞就麻煩了。
結果這個雪安愛世,兩個人都不放在眼裡,只要故意來她面前找事的,她一律都沒有好臉色。
御一郎走在庭院間的走廊里,皺著眉地問跟在他身後的清庭:「這女人怎麼回事?在別人家裡也不知道有禮客氣些,當自己是什麼大小姐嗎?香代和千紀都不會像她這樣。」
「大概是想吸引大家的關注吧。」清庭也不知道,但他見過以與眾不同來博上位的女人,於是自然就想到了這裡。
「反正我是不會想關注這樣的女人的。」
御一郎不贊同地說完就加快了腳步,清庭迅跟上。
仿佛是印證清庭的說法,雪安愛世有時還會跑到後山牡丹園旁邊的樹林裡,跳來跳去地來回擺弄不知道在幹什麼,看著可嚇人了。
……
誠和愛世並不是一直都會待在伊宮院家的私塾的,大概是隔三個月會去小半個月左右。
一天,伊宮院的當家老爺單獨找他的長子御一郎談話。
明亮寬敞的和室里,微風透過開窗吹拂了進來,還帶著被陽光薰過的花香。
伊宮院老爺用略微神秘的語氣對御一郎說:「御一郎,你知道幸田的大兒子吧。」
「知道,怎麼了嗎父親大人?」御一郎問道。
幸田是他們家的管家,他的長子辛田太郎資質不錯,在他們家私塾里念了幾年書後,爭氣地考上了東京的學校。
「聽辛田說那孩子有天跟同學出去的時候,竟然見到了雪安夫人和她的那個小外孫女。」
「那小姑娘你認識吧。」伊宮院老爺滿臉興地看著御一郎,弄得他很不自在。
「認識是認識,但我們沒什麼交集,她也不怎麼跟同學們說話,整天獨來獨往的。」御一郎儘量回想她的樣子,發現自己不知道她具體長什麼模樣。
伊宮院老爺像是很理解這個女孩為何會如此,還有些維護她道:「她和那些普通鄉紳家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聽幸田家那孩子說,她們在東京出入的是華族生活的區域,住在高級富麗的西洋宅邸里,出行乘坐的都是高級昂貴的西洋轎車。」
一開始幸田太郎以為誠夫人是不是和來伊宮院一樣,是去給這間宅邸的少爺或小姐授課的,可遠遠望去,宅邸里的人對她們也太畢恭畢敬了吧。
後來又有一天,一間開的西洋百貨商場盛大開業,他來湊熱鬧的時候,看到雪安夫人護著她的那個外孫女從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裡得體優雅地走了下來,轎車司機還貼心地幫她們遞上一柄洋傘。
誠夫人不用說,她無論是穿著還是舉止,從來都是優雅得體的,令他吃驚的是那個之前看起來陰沉沉的女孩。
那女孩今天穿著英式圓領的米白襯衫,一襲黑色垂墜及膝的半長裙,白蕾絲短襪配著黑亮的漆皮鞋。
這一看就是位不得了的大小姐啊……
黑色及腰的長髮整齊柔順地披散著,雖然依然有稍長的劉海遮到眉間,但好在她黑亮的髮絲間,還戴著一支潤白透亮的珍珠發箍,驅散了不少她的陰沉之氣。
但她依舊是一幅不情不願的模樣,似乎很不想跟著來這個西洋百貨商場。
見他對那女孩感興的模樣,他身邊有朋友家境比較富裕,參加過一些上流宴會,便認出了那個司機好像是久生子爵家的,於是對幸田說:「這位大概是久生子爵家的小姐了,聽聞她平時都跟她的外祖母住在鄉下呢,很少會回東京的。」
然後挪揄地推推他:「怎麼,見人家長得漂亮呀,不過你可別痴心妄想啦,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華族大小姐啊。」
辛田當然不敢奢想這樣的事,但他放假回家後卻立馬就把這件事跟他的管家父親說了,說沒想到他們聘請的這位誠夫人竟然來頭不小,還有那位大小姐,竟然也藏得滴水不漏。
於是管家在驚訝之餘,轉身就把這件事悄悄告訴了老爺。
這讓伊宮院老爺聽完後眼都亮了起來。
竟是華族的小姐!
他們伊宮院家雖然自稱為森安一帶的豪族,還培育了不少稀有昂貴的牡丹來增添自家的名氣,但歸根究底他們家就是富裕的大地主罷了。
他們和真正意義上有爵位有領地的貴族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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