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得凯嬉皮笑脸地正想再逗逗他,後脑却传来熟悉的痛感。
「狗东西,你还敢耍流氓了啊?管不住下半身我给你约个兽医割了!」
低沉的男声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文得凯被老哥力度刚好,指不会造成实际伤害,但又能获得最大限度痛感的重锤打的猝不及防。
来不及反驳,感到晕眩的文得凯扶住方向盘,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一下。
文得思打完之後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看的有点懵的全孝慈从车上扶下来。
「真是抱歉,我弟弟他太胡闹了,你没事吧?」
文得思微微弯下腰,没有管在一旁边揉头边叫嚷着老哥没人性的便宜弟弟,专注地看着这个美的令人心颤的女孩。
原本规整挺阔的西服因为一路急促的奔跑而多出许多褶皱,向後梳的背头凸显出文得思由於气质内敛而总是让人忽略的深邃五官,多出几分侵略性的英俊。
在等待全孝慈回答的那几秒钟里,文得思短暂地放空了自己。
原因无它,第二次近距离看到这张可以称作是精雕玉琢的天使面庞,不管是谁也会大脑空白。
「我没什麽事,可是我和好朋友约好了去咖啡馆吃蛋糕的,突然被带到这里都不知道该怎麽回去了。谢谢哥哥你帮我。」
全孝慈悄悄夹了夹嗓子,连称呼都从疏离的文哥变成了更亲近一些的哥哥。
走了两步挪动到文得思的身後,探出一只眼睛看向呲牙咧嘴的文得凯。
他到不太怕文得凯揭穿自己并不是女孩子,既然他拿这个秘密想挟制自己,那麽一定不会轻易暴露。
听着这声弱弱的哥哥,文得思心都要化了。
二十多年以来被叫了成千上百声哥,可从没有一次能让他身心舒畅到感觉世界都明媚了的地步。
心情是好了,但是一想到这个混小子强行拉着小慈上车,拳头又硬了。
正想上去再补一拳,却感觉到极小的拉力,文得思回头想哄哄看起来胆子就不大的小女孩。
但是当看到一只纤细伶仃的手很可怜地揪住外套的一角,黑色的布料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细腻白皙,面对低着头不肯说话的全孝慈,文得思什麽都不想管了。
什麽狗屁弟弟,管教是家长的事情,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安慰看起来就很无助很可怜的小慈!
全孝慈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势,缓缓地抬起眼,水色潋滟的琥珀色瞳仁跟随着文得思的眼神,很微弱的说:
「哥哥,不要因为我和你的弟弟打架,我只想快点离开」话毕,担心文得凯继续跟着自己,又加上一句:
「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送我一下吗?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全孝慈有些紧张的眨动眼睛,以前自己经常靠这个表情从食堂大妈的烤冷面窗口抢到最後一根烤肠,也不知道这一招对付青年男性管不管用。
文得思被可爱到晕眩,他只想告诉对方:要是再用这麽大杀伤力的表情看着自己叫几声哥哥,别说是送她走了,就算现场去4S店给她提一辆车都完全没有问题。
他怜爱地拍拍全孝慈抓着自己外套手腕,连头都没回对着文得凯放了句狠话:
「今天这事儿没完,吕秘马上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她会一字不落地告诉咱妈,晚上我亲自教训你。」
说完,他虚虚地揽着全孝慈的肩头,带着他上了停在一旁的商务车。
车内的空间极大,座椅厚实柔软;全孝慈捧着从车载小冰箱里刚刚拿出的饮料,对着车里面的司机说了目的地的名字。
车辆缓缓驶动,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全孝慈是因为第一次在不熟悉的人身上使用烤肠必杀技,沾沾自喜中带着一些後怕;而文得思则是在犹豫着不知道怎麽开口安抚,这个第一次见面被自己冒犯,第二次见面又被自己弟弟以不恰当方式追求的女孩。
思虑再三,文得思决定先为自己之前的言行道歉:
「小慈,对不起,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对你说了不好的话,是我太没礼貌了。」
全孝慈捻了捻玻璃瓶上细密的水珠,很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没事的没事的,我早就不在意了,今天还要谢谢你。」
文得思摇摇头,本应该充满攻击性的五官因为此时充满歉疚和真诚的神情显得温润儒雅:
「小慈,我是真心的想得到你的原谅,不止为了我自己,也因为今天我弟弟做的事情。
你完全没有感谢我的必要,今天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也远远不能弥补你受到惊吓。如果你希望文得凯得到任何惩罚,我都可以协助你。」
全孝慈并不是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起争执的性子,对他来说:
文得凯只是今天非常不美好的小插曲,只想尽快结束了事,不想再和他有什麽交流来往。
「真的没关系的哥哥,今天你也教训过他了,我也没有什麽事情,我也是真心原谅你了,而且我也还是要感谢你今天帮我的忙。」
文得思从这几次打交道也能看出来全孝慈是一个不会委屈自己,但也不愿意和人起冲突的软性子,遇见这种倒霉事情八成只想赶紧让它过去。
考虑到全孝慈的心情,文得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帮助全孝慈放松心情。
车身缓缓停住,文得思遗憾的想着今天实在不是要联系方式的好时机,全孝慈却出人意料地提出加上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