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他又有了新?家庭,他的家人不愿意出钱给我,于是?就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把我赶出来,然?后就是?你见到?我的样子了。后来他打电话给我,要我撤诉。”白意怂了怂肩,表情有一种淡然?和无奈,以及淡淡的忧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像是?记忆的闸门突然?开了一个口,那一夜的疼痛与屈辱倾泻而?来,涌入脑海。
前段时?间,导师告诉她,舞蹈学院和国外?知名舞蹈院校有交换生名额,如果表现优秀的话还可以直接保研,学院很看好白意,她的基本功扎实,表现力强,专业能力也没得说,在舞蹈学院出类拔萃,导师也有意把这个名额留给她。
白意想争取这个机会,可昂贵的出国费用让她犹豫了。
从上大学起,白意就一直在做兼职,除去?上课、练功和睡觉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做兼职,可是?赚的钱除去?学费和生活费外?,还要偿还前几年欠下的债,要攒够出国的钱可以说遥遥无期。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无奈之下,给父亲白清晖打了电话。
自从白清晖和林晚音离婚后,父女二人很少联系。白意一直跟随林晚音生活,原本白清晖理应每个月支付白意的抚养费,直至她成年。
可白清晖一分钱都没有给过白意。
白意初中的时?候,林晚音因?病过世,她在林晚音好友的帮助下读完了高中,而?他这个父亲从未出现过,自始至终都没有尽到过做父亲应尽的责任。
所以白意想和白清晖索要原本就属于她的那些钱,这件事情被柳玉梅知道后,柳玉梅便设计让白意去?白清晖家中住几天?,顺便商讨学费的事情。
白意原本不想来白清晖的家里,只?是?之前柳玉梅打电话时?说白清晖很想她,念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才答应周末去?白清晖家住两天?。
白意同柳玉梅没怎么相处过,只?是?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好。父母离婚的时?候,林晚音只?说是?夫妻性格不合,一直到?林晚音去?世后,她的好友们看不下去?,才透露出白清晖婚内出轨的事情。
白意半信半疑,但一切都在见到?那个名义上的“妹妹”的一刻,心中有了结果。
那个女孩比她小一岁,准确来说是?五个月,眉眼和白清晖如出一辙,一样细长内双的丹凤眼。
也就是?说,在林晚音怀胎五个月的时?候,白清晖就和柳玉梅搞在了一起。
白清晖在家的时?候,柳玉梅对白意处处温柔细心,俨然?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
就在第二天?晚上,白清晖有应酬,柳玉梅和儿子郑言、女儿白倩三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白意自知和这三人没什么话说,便一直在房间里复习期末的功课。
房间内暖气开得很足,即便是?冬天?,室内温度也有二十几度。白意穿了一条丝质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
期间去?倒水的时?候,路过客厅,柳玉梅和白倩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走过来,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白意没有理会,走到?厨房倒完水后正欲转身回房间,郑言突然?从旁边出现,一手?揽住她的腰,“都说跳舞的人身子软……”
白意惊吓之余一下子猛然?从他身旁弹开,顺手?将那杯水尽数泼在了郑言脸上,“你要做什么?”
水温不算滚烫,但也足以让郑言的脸颊泛红,他毫不介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舔了舔嘴角,随后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做……”后面的字他没发出声音,但白意明?明?白白地看到?他张了张口,做了一个口型。
爱。
那猥琐的模样让人恶心至极。
白意心尖一颤,随即后退两步,眼睫不自觉地轻颤,如同蝴蝶簌簌的羽翅,惶恐着?,慌乱着?,“你别乱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如果出事我会报警。”说着?,白意眼神?朝沙发上的母女二人看去?,谁知两人似是?无事发生一般,照常看着?电视节目。
白意这边的动静不算小,她们一定听到?了声音,然?而?却都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郑言不屑地冷笑一声,“那你觉得爸信你还是?信我?”
郑言上前一步,朝白意伸出食指,欲勾起她的下巴,却被白意撇过头躲开,他毫不在意,仍旧是?无赖地笑着?,“你这身子早晚要便宜别人,倒不如先给了哥哥我,不是?要学费么?跟我|睡,我给你。”
白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退一步,郑言便上前一步,直至将她逼至墙角,退无可退之时?,白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将手?中的水杯抵在两人中间,强压着?内心的怒气与恐惧,一字一顿道,“不要脸。”
然?而?,这丝毫激怒不了郑言,反而?像是?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经,人愈发兴奋。他伸手?夺过白意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后捏着?白意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性子还挺烈,巧了,我就喜欢这样的。”说完,无赖地覆了上来。
白意的下颚被他捏得生疼,她试图推开郑言,双手?却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控制住。
眼看着?那张令人生厌的脸渐渐逼近,白意抬腿朝他的要害部位顶去?。
郑言吃痛地收回手?,人也跟着?后退几步,似乎没料到?性子温软的白意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