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似乎……
琮壶一阵恍然:“这是……箜冥?”
但这个答案又让琮壶有些难以置信:“箜冥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琅华摇摇头,侧眸望向树苗时,侧脸上的苦笑一览无余:“她是傻子呀。”
“也就只有她,会用转世所有的修为,去换师尊一生无忧了……”
琮壶又是一阵失语,看着琅华,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他正要开口,却听琅华又说:“你不能留下来。”
琅华至此终于看向了琮壶:“你还有净明殿要看管,在师尊回来之前,你不能让净明殿被歹人所害。”
歹人二字,哪怕琅华不直说,琮壶也能知道说的是谁了。
他沉默良久,还是试图争取了一句:“可你是大师姐。”
“大师姐有什么用?你见我做成什么事了吗?”琅华笑了下,“净明殿有没有我都一样。”
“但箜冥不行,”琅华说着有些哽咽,“她只有我了。”
琮壶不忍地避开了视线,紧紧合眸,麻木许久的神经扯起一阵酥麻地酸痛。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僵持良久,在琮壶的退让之下,有了结果。
“我回去等你,”琮壶道,“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琅华看着琮壶离开,视线终于舍得在他身上停留。
她始终不敢看他,怕看到他就会想到曾经在天上那些美好的回忆,更怕因为这个,又被打回残忍地现实。
她出神着惦念着琮壶留下的只言片语,却忽略了悄然靠近的危险。
等回头时,不知哪里来的几个小孩,已经一人一根枝丫摘在了手里,围着箜冥此生化身的小树苗转起了圈。
琅华一怒,当即就要施法显形。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见一支箭破风而来,落在了这群孩子正中的地上,立在了树苗的边上。
就听骏马嘶鸣传来,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将马停在了边上,低声斥道:“无礼小儿!万物皆有灵,你们这是在折损自己的福报!”
琅华睁大了眼,猛地看向来人。
就见来人翻身下马,几个随行士兵也跟上来驱散了那些孩童。
副官模样的男子取下箭矢,回头交还给那青年将军。
“将军,”副官道,“此地竟有树苗能顽强生长,真是难得。”
青年将军看向树苗,英朗的横眉窄眸映着日色的光亮,满是久违的意气风发。
他走近两步,细细打量树苗之后,将自己随身的腰牌挂在了枝丫上面。
副官当即附和:“将军英明,如此一来大家便会觉得此树是将军所栽,便不会对其肆意妄为了。”
说着,副官又感慨道:“这样的树若是来日能长成参天大树,为行人遮蔽阳光,也算是为将军行善积德了。”
青年将军不置可否,反而笑了一下:“有东西遮阴自然是好,但没有亦不能怪树生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