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不说话,他身边的小跟班屁颠屁颠的过来,颐指气使道:「卢石头,道歉书呢?」
「没有。」卢石头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他是学堂里个子最高的,体型魁梧像是一座小山。「赵甲,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不该动手打掉你两颗牙。」
赵甲气的脸又疼了。
他这是道歉吗?
分明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卢石头走过来,瓮声瓮气道:「好,我道完歉了,现在该你向我道歉,赵甲,你不该说我阿姐的闲话,请你道歉。」
临出门前焦红杏再次耳提面命,让卢石头用文人的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用拳头。
所以卢石头特意加了个「请」字。
够斯文了吧。
「你疯了?我道歉?是你动手打我!」赵甲说话含糊不清,说两句就流口水,赶忙捂嘴。
卢石头不退缩,脑子难得清醒,阐述逻辑道:「是你先说我阿姐,我才打你的,如果你没说难听的话也不会挨打。」
赵甲气的面色涨红却不敢开口,怕口水横流被同窗笑话。这时候严为之捧着书进来,充当起和事佬。
无法,赵甲只能不情不愿的道歉了。
……
解决完事情的卢石头心情畅快,觉得自己能独挡一面,就算爹不在,他也可以保护娘和阿姐。
天越来越长,下学时候依旧天色大亮,严为之让卢石头先走。
「夫子,你不去铺子了?」
卢石头难掩惊喜,太好了!他终於不用再吃苦了。
「去,不过你先走,我随後就到,免得让其他人看见说闲话。」
经此一事,严为之认为小心为上。
卢石头立刻丧眉耷拉眼,「好吧。」
到铺子时候,却发现关门了。卢石头忙和隔壁打听,才知道阿姐被娘叫回家里去了。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卢石头风似的往家的方向跑,连後头严为之喊他都没听见。
冲到家里一进门,便察觉到气氛凝重。
焦红杏坐在椅子上抹泪,阿雪垂着眸子面色不好。
「娘,阿姐,是不是发生什麽事情了?」
他跑的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忙不迭地询问。还扫见桌面上放着红纸,上面好似有字迹。卢石头拿起来,发现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一个是他阿姐的名字,另外则是姓周的陌生人。
「什麽意思?」卢石头不明白。
「伯母,阿雪,你们在吗?」外头严为之敲门,阿雪就起身去迎他进来,严为之也看见那张红字了,他年岁大懂的多,立刻明白是过礼用的。
「阿雪相看夫家了?」严为之面如菜色。
「没有。」阿雪声音带着恼怒,「是他们算计我。」
焦红杏小声啜泣,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让严夫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