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惺惺作态地喊叫截然不同,此时的沈夜雪羞愧不堪,却又不可自持地任由着见不得人的心念蔓延。
「你……你说了听我的,都是……都是鬼话。」
她回得很是模糊,紧咬布团埋怨着,嗔怒地捶上他後肩。
然而离声却听着一清二楚,故作无赖般一笑:「不说鬼话,怎能套得美人心。」
欲再正色回辩上几言,见牢门前正巧有狱卒经过,她立马静默不吭声,任凭这疯子更作疯狂地发泄。
强忍着心下快意与微妙之感,直至牢吏走远,她才继续浅哼,羞涩得不敢抬眸作望。
沈夜雪晃神之馀,顿感自己太占下风,咬了咬唇,不甘示弱地回着:「若非见你姿色尚可,我才……我才不理会……」
「阿雪前两日的气势,又上哪儿去了?」身前男子闻语轻笑,边侵占边悄声反问。
「我怕咬伤你,」如若适应了许多,她抬手颤然取下布团,眸光含泪,带有万般委屈之意,「与你徒费唇舌,辩白不清……」
少听她如是幽怨,太惹人怜惜,离声未再捉弄,将其拥紧在怀,柔语安抚着。
「那便不说了,不说了。」
「唔……」欲念无休止地直冲四肢百骸,她蓦地微睁明眸,忙将衣带再次含入唇间,失了控般娇然呐喊。
这人当真是发了疯,浑然不顾她的感受,硬是将自己与她一同往绝境上逼,似想与她跌入万丈深渊里……
「不必如此,摘了。」兴许感到这抹姝色尤为难忍,离声蓦然一止,抬指顺上其凌乱发丝。
「我吻着……」
沈夜雪茫然一霎,无措般再取布团,取出的瞬息便被微凉薄唇覆上,紊乱了她的所有心绪。
二人气息不住地缠绕交织,如身处熊熊烈火,又若坠入寒冰冷湖,云奔雨骤,风驰雨聚。
此番清寂月夜下,她属於他了,而他亦归她所有……
忆不得是如何终了的这一夜,她与这道清姿向来放纵,似乎行完这一夕合欢之举,便再无遗憾。
楚梦云雨後,沈夜雪恣意妄为地静躺於清绝之怀,指尖缠上其墨发,闲然摆弄起纠缠不断的青丝,又轻柔擦拭起其额间细汗。
「算算时日,应是快了。」
她浅声启唇,纤指在他掌心处划上几道柔软之痕。
明了她心有定数,在笃然密谋着一番伟业,男子无所畏惧,仿佛拥此一人已足矣:「看来出这天牢,阿雪是势在必得。」
「可光靠贺檩,难以成逼宫之举。陛下早有防备,纵使镇国将军叛乱谋逆,也能适时收回兵权。」离声轻然提点,似欲陪她完成後续谋划。
光凭藉贺大将军一人确为难成事,此话不用他说,她便知晓一二。
倘若只靠贺檩领兵攻城,她也太是目光短浅了些。
当初相府劫狱之时,率兵包围皇城的贺檩毫无防备地被召回宫中,她已然明白那小皇帝将此镇国将军紧盯了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