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扼住了咽喉,她心头霎时一震,慌忙奔至暗道内,却被门外侍卫抬剑拦下。
房门半掩,隔着几步之遥,清晰响起贺寻安的厉声质问……
沈夜雪镇静止步,正色启唇:「劳烦禀报一声,我是来寻无樾的。」
兴许是公子在房内听着了动静,轻叩了两声轮椅,示意侍卫让她进去。
推开房门的霎那,眼前所现的一幕若藤蔓将她死死缠住。
躺於墙角的少年全身上下染遍了血迹,血肉模糊可怖,一眼望去,竟未留一处完好皮肉。
可谓是命若悬丝。
纵使是贺寻安来诘问芜水镇一案,从头至尾皆是她所为,与无樾又有何干……
「公子……」她怔然望向不动声色的冷肃之影,不解作问,「这又是为何……」
沈钦坐於房室中央,月晖正好倾落至其青袍上:「无樾擅自前往芜水镇,因私人恩怨杀害贺逸行,企图嫁祸於花月坊,其罪当诛。」
她越听越觉迷惘,道出的这一事本是她为之,如何能算在无樾头上……
而她再作思忖,立马便明白了。
贺寻安手执梅花簪来攀问,公子是想寻一人担下此罪。
毕竟得罪了将军府,花月坊是自取灭亡。
可贺逸行是她亲手夺的命,若要担罪,也该是她承担此过才是,怎能眼瞧着这少年为她揽下罪过,受尽不堪忍受之苦……
公子向来只为花月坊做抉择,此举是想牺牲无樾,从而换得各自安定。
玄衣少年蜷缩在一角,流淌的血渍令她烦乱不堪,虽说这仅是舍下一名随侍,可她始终无法不顾无樾……
此少年未经她应允,怎能轻易为她死……
「贺逸行是我杀的,由我玉裳亲手了结。」
沈夜雪冷笑一声,欲让在场之人都听得明晰:「无樾是我随侍,如今怎能将罪状按在他头上……」
像是已快断了声息的无樾终是动了动,闻言艰难开口,语声极其虚弱。
「是我……皆是我一人所为,你们莫听她乱语……」
「罚我一人便可……」
情形之变使得贺寻安不由凝滞,满目诧色地将她打量。
好似她前来所言的每一字,他都不可作信。
「贺公子莫怪,玉裳是在袒护手下……」不疾不徐地为贺府将门之後作解,沈钦眉目微凛,意有所指般对她缓声相劝,「你若揽过他一人的罪过,花月坊就留你不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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