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上下如意料般乱作一团,惊吓声不绝於耳。
可这些下人哪能逃得过花月坊姑娘之手,喊声渐弱,终归於沉寂。
锦月从府门外收拾完贺府护卫之馀,翛然行入正堂,一瞥地上身着喜服的尸首,暗自感叹这花魁下手当真冷心不留情。
整座府邸已无其馀生人之息,锦月拍了拍手,扬唇嗤笑:「这府宅的侍卫看着个个高大威猛,实则一个能打的都没。」
「走了,回京。」
正走了一二步,沈夜雪忽瞧自己仍穿着灼艳嫁衣,示意锦月稍待,便回房更上素雪锦裳。
惊鸿般的明艳之色牢牢锁住了眸光,无樾随步而来时,僵愣半霎。
又恐被旁人瞧出心思,少年意乱地挪开视线。
沈夜雪更衣末了,见那与她言谈过几言的年长天师正站於府门处,似候她已久。
第29章我不管,我只听你一人的。
适才留下此人一命,是为那还未解开的猜疑。
「姑娘这一生是向来冷心,杀人不留情吗?」仙风道骨模样的人面色冷凝,想了稍许,意味深长般问道,「花月坊中的女子皆是如此?」
「当然。」她回得果断,甚至未迟疑一刹。
听言静默良晌,那天师再问:「可曾有过一丝犹豫?」
身处花月坊,闻听此问便觉得可笑,沈夜雪淡漠而回:「未曾,你应知优柔寡断之举,只会让懦弱暴露无疑。」
「既是如此,老夫明白了。」
似乎已顷刻间明了,天师让了路,淡然作别,转身走於巷陌深处。
然她自知所答违心,她曾为一人动摇了许久,曾为一人犹疑寡断。
她道不清说不明,只是不愿眼睁睁地见着那身影离她远去,消逝不见,再寻不着……
而此意绪尤为强烈,一度令她束手无策。
隐约中忆起数年前也有过此般境况,那时她似是忽生悲怜之意,放过一位无路可退的少年。
究竟是为何放过,却只因她心下舒畅……
後来,那少年命数如何,她无从得知。
彼时四周满是刀兵血光,回思之人大抵是没了命。
可这一切已远去数年,她仅是依稀记得,那日所望之处满是殷红,府邸上下,几乎无人能逃过劫难。
「从贺逸行的府宅出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可是与所见的那位天师有关?」回至京城的路上,锦月闲坐马车内,若有所思般问着。
饶人一命实在非她作风,锦月微晃脑袋,一手靠於轩窗,不免深思起来:「我也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不将他一并杀了,还非留他一条性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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