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未能想明白的心结,此刻陡然清晰。
陈辞渊记起十五岁那年。
梁秋韵给他写信说:“我已说服爹娘,下月十五,必来与你成婚。”
她一句话,犹如巨大的惊喜降临。
于是陈辞渊就这么等啊等,等梁秋韵来提亲。
可到了日子。
他等来了梁秋韵提亲,却是来求嫡兄入赘的。
陈辞渊始终没明白梁秋韵为何失约。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是梁秋韵认错了人。
陈辞渊看着面前的女人,千般心绪登时涌上来。
却见梁秋韵却只是细心整理信件,珍惜收起,又冷冷看他,警告道:“日后若无事,你别再踏入书房半步,亦不准碰我的任何东西。”
对他的那句话,梁秋韵竟直接视若无睹了!
陈辞渊的心在一瞬沉了下去。
他清晰认知到:晚了。
从梁秋韵错认人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晚了。
她认定陈嘉文,就不可能再信他。
陈辞渊幼年常替陈嘉文做功课,因此字迹难辨,而陈嘉文已逝,更无从对峙。
一切,已成定局。
心口后知后觉泛起尖锐的痛意,陈辞渊低下头去:“……郡主息怒。”
梁秋韵冷眼睨他,只吐出一句:“滚吧。”
陈辞渊踉跄离去,彻夜未得安眠。
隔日清早。
陈辞渊照例去给老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