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庭嘴角一如既往地轻轻压着,那眼神里却有种无法形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是探究和疑惑,又更像是戏谑或是另外别有深意的笑意。
余幼惟想锯了自己的嘴。
沈时庭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对余顾说:“我借走了,明天还回来。”
余顾:“嗯,不着急。”
原来是来借东西。
那在里边待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余幼惟羞耻地低下了头。
意外的是余顾并没训斥余幼惟私自跑出去鬼混的事。
大概是不想在他心灵受伤期间再给他添加新的伤害叭。
离开书房,余幼惟磨磨唧唧地走到卧室门口。
不好意思进去,真的。
刚才说了那样的话,沈时庭会怎么看我?
余幼惟在门口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门突然拉开了,沈时庭靠在门上,手里还拿着刚才借走的文件,他垂着视线散懒地睨着他:“不进来,在这干嘛?”
余幼惟连忙伸开手臂做了个扩胸运动:“我在运动啊,我活动活动筋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哦。”
哦完就靠在门上不动了,垂眸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余幼惟有点没看懂:“你这是干嘛?”
“透气。”
“……”
余幼惟深吸了一口气,叉腰:“这样你都能看得进去?骗鬼吧你!”
沈时庭淡淡地说:“嗯,厉害么?”
余幼惟脑内遭受一击。
他现在听不得“厉害”这个词。
甚至怀疑沈时庭是不是故意的。
小余狐疑拧眉。
“怎么了?”沈时庭视线从眼尾垂下来,“我不厉害?”
行。
果然是故意的。
“我不想跟你讲话了!”
余幼惟狠狠地推了沈时庭一把,气呼呼地冲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