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骂,都随你,只求你,饶了我这一次!”说着,她竟是趴在地上朝谢辞世磕了个头。
谢辞世心中震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缓了缓心神,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萧婞身上。
这女人……可真有手段,回府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母老虎就被她训成了低眉顺眼的喵儿。
“谢姑娘,这孽障行事着实荒唐,以前我在庄子上,离得远,又没资格管,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从今往后,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谅她也不敢再对你不敬了!”
“县主客气!”谢辞世屈身,朝萧婞福了个身,而后语气淡淡却不卑不亢道,“您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郑大小姐始终是郑府的人,打骂呵斥,都轮不到我……您日后,勤于教导,莫要再使她故态复萌便是。”
“谢姑娘放心,往后我定好好管教她,不让她再出来害人。”
“如此,那是最好。”谢辞世颔首。而后,又出言请萧婞去绿竹苑坐坐。
萧婞闻言,却是看向郑持玉,不好意思道,“近日有这个孽障在,怕是不方便,改日我一定登门拜会。”
谢辞世微笑颔首。
两人寒暄几句,萧婞便领着郑持玉离开了。
谢辞世目送郑府马车走远。侧首看向予禾和康嬷嬷,叹道,“德安县主,倒是个有意思的。”
康嬷嬷哼了一声,没说话。因着郑青竹,她对郑家人,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恶心和厌恶。
谢辞世察觉到康嬷嬷
的不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康嬷嬷没有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回去吧”!
谢辞世只好将满腹疑惑咽进心里。
回到绿竹苑,谢辞世换过衣服,用了茶水点心,正要去榻上眯一会儿,燕序突然打起帘子走了进来,朝谢辞世福身,一脸温和的禀道,“姑娘……郑国公夫人送了个人过来给您。”
德安县主送人给她?
谢辞世皱起眉来,疑声问,“什么人?”
燕序便道,“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夫人,姓沈?”
沈氏!
谢辞世猛地反应过来,跟着腾地一下站起身,“将她带进来!”
“是,姑娘。”燕序答应一声,又多看了谢辞世一眼,才退下。
不一会儿,穿戴一新,却一脸忐忑的沈氏从外面走进来,左右跟着燕序和小丫鬟春寒。
沈氏看到谢辞世,脸上立刻浮起一抹慌乱和不自在。
“辞世……”两人对视片刻,她干巴巴的叫了一声。
谢辞世没答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想着如何能从她口中套出谢江和刘氏的死因。
有了!
方明堂!
谢辞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看着她,淡淡开口,“你可知,方明堂现在在何处?”
“明堂……他跟在郑小姐身边。”沈氏在人屋檐下,态度异常小心。
谢辞世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他在古董店里打碎东西,没钱赔,郑小姐也不肯帮他,他现在就要被卖进宫里做太监了!”
“你、
你说什么,这、这这怎么可能……”沈氏听闻方明堂出事,整个人立刻慌乱起来。
谢辞世便循循善诱,“我可以帮你救他,将他五千二百两的债给他填上。”
“那谢谢你啊,辞世……婆母早就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沈氏一听谢辞世能帮方明堂还债,而且还是五千多两的巨额大债,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张脸笑成菊花。
谢辞世忍不住冷笑。
这人最好别是她亲娘,不然她真担心隔代遗传,她以后生下孩子也这副怂样!
“你、你快去啊,先救明堂……”沈氏笑的腮帮子都疼了,见谢辞世却再没动静,忍不住催促。
谢辞世闻言,不得不耐着性子,与她说道,“我帮他,是有条件的。”
沈氏一听条件,脸色立刻冷了,不悦道,“什么条件!”
“告诉我,我爹娘真正的死因。”谢辞世一字一句的说。顿顿,又威胁,“你最好别骗我,也别拖延时间,不然,你们方家可就真正的绝后了。”
“……”沈氏根本没想到谢辞世会问这个问题,脸上表情一下子剧变,和东市街铺子里,方明堂当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看来,谢江和刘氏的死,果然有猫腻。
“你、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沈氏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动作匆忙却十分优雅。
谢辞世见了,眸光不由微闪,以前厌恶沈氏,她很少注意她,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这个
女人举手投足之间,好像一直都这么轻柔雅致。
乍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小户人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