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姜阮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身后有人喊她,她丢下一句“一会儿来找你”就先一步离开。
临走时,任遇苏的眸子对上了宋缘那一双漆黑的眼眸。
后者轻轻一瞥,不含情绪地收回视线跟在姜阮身后离开。
那一眼没有带任何情绪,悲悯、同情、挑衅,都没有。好似只是不经意的扫过,不留下一丝情绪。
瞬间,任遇苏想起一开始他总是会站在姜阮身边对对方投以挑衅的目光,但后来,他能站到姜阮身边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所有人都忘记这一段以“游戏”开始的关系。
明明不是他与姜阮的游戏,但他却是这场游戏里的落败者。
沈青文的心情也没比他好多少,他问:“你为什么赶在这么晚才来?”
任遇苏紧抿着唇,没说话。
他没有告诉沈青文,他之所以来的这么晚是在准备那一片月季花海。也没有告诉沈青文,他来的这么晚是因为来的路上因为抄近道摔了一跤,西服上被沾上泥泞,他回家换了一套才来到这里。
他没有理由,再多的理由也没用,因为最终的结果就是来迟了。
宴会有条不絮的进行着,任遇苏走到窗边,发现外面不知何时飘起雪花。
这是临安今年的初雪。
他望着空中飘着的雪花失了神。
沈青文还在身旁关心他的情绪,他却只关心自己后院里的那些月季花能不能熬过这一场寒冬。
她知道
◎原来,她也曾喜欢过自己◎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厅里热闹的气氛不减。任遇苏没等到姜阮回来。
他坐在沙发的最边侧,身旁的沈青文正和几个好友在玩纸牌游戏。
游戏到高潮时,他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丢,大呼一声:“赢了。”
与他对手游戏的朋友直呼不满:“哎呦我服了,你什么鬼运气啊?今天到底是姜阮生日还是你生日?我瞧着倒像是你生日呢这么好的运气。”
“去去去,啥玩意儿啊,什么运气?我这是实力。再来再来。”
沈青文将桌上的牌归拢到自己面前整理,洗牌的空隙,耳边传来其他几个朋友的聊天声——
“诶,那边那个是不是温让他弟弟?”
“好像是,他旁边那个就是他妈吧,我之前在别的宴会上见过一次。”
“他弟弟在这里,怎么温让不在?”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嘲弄:“他一个私生子怎么好意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