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非常热情的把郑芳女士引到玉石佩饰区,从柜台里拿出几个款式,“这个是玉葫芦的,这个是玉佛,这个是玉蝉、这个是玉如意、还有这个是玉环,都很适合女生佩戴。”
郑芳女士挨个看了看,玉佛是肯定不行,机关单位的人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马克思主义和党的领导,玉蝉玉如意都太女性化,这个玉环颜色倒是碧绿通透成色很好,正要招呼跟过来打酱油的儿子过来看,一抬眼,苏韫亭就站在自己旁边,正盯着柜台里的一个通体洁白的狐狸玉坠若有所思。
郑芳女士凑过去狠狠在自己儿子胳膊上掐了一把。
苏韫亭嗷呜一声,捂着胳膊眼角噙泪看向郑芳女士:“郑芳女士,你要准备掐死亲儿子嘛?”
郑芳女士嫌弃道:“让你给我儿媳妇选礼物的,你瞎看什么?”
苏韫亭单指往柜面上重重一戳,“就这,这块羊脂玉的狐狸,老秦肯定喜欢。”
郑芳女士抬手就拧上了苏韫亭的耳朵:“那块羊脂玉才三千多,这个祖母绿的要两万六呢,我们老苏家像那么没钱的人吗?虽然我跟你爸在基层干了一辈子,可你爸是富二代啊,家里有矿,这么磕碜的礼物,你拿的出手我和你爸还拿不出手呢!重选!”
苏韫亭捂着耳朵求饶:“哎哎哎,妈妈妈不能再揪了,再揪耳朵就掉了,你儿媳妇该嫌弃我了,哎哎哎……”
市公安局,高磊正在跟秦展汇报安排保护纪晓申的人员调集进度。
向来清冷且从未失态过的秦展忽然打了个喷嚏。
高磊忙跑去关窗户,“秦局,这几天降温,你穿厚点别感冒了啊……”
秦展抬眼往外看了看,风确实有点大,看着好像是要变天了。
最终苏韫亭没拗过亲妈郑芳女士,买了那块两万六的祖母绿玉环,包装高档各样鉴定证书噼里啪啦塞了一袋子。
走出珠宝城,郑芳女士毫不客气的冲儿子挥挥手,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汀香郡,独留苏韫亭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风中,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细雨。
苏韫亭裹裹衣领,冻得打个冷颤,赶紧跑到珠宝城门口避雨。
看看左手拎着的豪华包装袋,再看看右手上那个就随便用个透明塑料袋给他装起来的羊脂玉狐狸吊坠,苏韫亭把吊坠随手串进豪华镶金边的包装袋里,给卫向晨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雨势收不住的瓢泼倾泄。
邹明开着车出现在珠宝城门口,撑着把黑伞把苏韫亭接上车。
车里开了空调,暖暖的。
苏韫亭往车背一靠,拉过安全带系上,问邹明:“向晨呢?怎么叫你过来了?”
邹明系上安全带,回他:“这两天降温,我看着他好像有点烧,让他吃了药在家休息呢。”
“这小子,平时就仗着自己体格好,烧了吧?该!”苏韫亭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以后看他还仗着壮实不穿单位的警服内胆!”
局里没什么案子,这几天也没死人,邹明不用值班,把苏韫亭送回市局,说卫向晨吃了感冒药,感冒药里面含咖|啡|因|安眠成分,担心卫向晨睡太死不知道起来吃晚饭,就开车回家了。
苏韫亭撑着伞,看着甩着雨水的车屁股,忽然觉得卫向晨以后名花有主了,再也不是那个和他勾肩搭背唱k到半夜的跟班了,不免有些失落。
正想着,旁边缓缓驶过来一辆黑色悍马,冲他鸣笛。
苏韫亭侧头,正碰上秦展打开车窗,四目相对,秦展示意他上车。
苏韫亭拉开车门把自己塞进副驾驶座,收了伞关上车门,问秦展:“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展说:“回家。”
嗓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这时候回家?”
苏韫亭抬手看了看时间,才三点钟,离下班时间还早呢。
“嗯。”
秦展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精神,睫毛微动,眼神有些朦胧的感觉。
说回家,但秦展根本就没有开车回汀香郡,而是驱车到了苏格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