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说你对他温柔好极,说你二人心意相投,说你喜欢……」
「咳!」
梅砚一声把他的没说完的话打断。
梅毓自始至终没说过宋澜不要脸地喊「兄长」的事,但凭藉着梅砚对宋澜的了解,已经能够猜出来八|九分。
「他素来是个死不要脸,逼问不休的人。」
梅毓却摇摇头:「他虽年轻,却是个好皇帝的苗子,景怀,这是你教得好。」
梅砚再度打量兄长,这次却有些狐疑。
「他是不是给兄长吃了什麽迷魂药?」
梅毓又笑,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宋澜的满意:「说什麽笑话,那孩子如此纯善。」
梅砚:「……」
他学富五车,学贯古今,学识渊博,统揽古今中外所有的词语,都觉得「纯善」这两个字和宋澜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偏执丶杀伐丶伪善丶狡猾似乎更合适些吧?
「景怀,你可是想要留在盛京,继续帮他助他,扶持他坐稳皇位,坐拥天下?」
梅砚正了正神色,再度点点头:「我是他的少傅,他又因我牵累步入穷巷,这本就应该。」
「若真如此,我不反对,可你与他终究不比阿公和翁翁,日後又该如何?」
梅毓口中的阿公和翁翁,便是他们在钱塘的两位外祖。
不是外祖父和外祖母,而是外祖父和外祖父,也是若干年前,将盛京城搅得天翻地覆的一对人物。
梅砚仰起头,看着远处旭日东升,晨辉洒满庭院,天彻底亮了。
「日後的事,日後再说吧。」
默了一会儿,梅毓没再说话,梅砚便知他想问的都问完了。
「兄长这次肯参加科考,是因为祖父的冤情得到平反了吗?」
「嗯」,梅毓从石凳上站起身,也去看那一方晨明:「我思来想去,祖父当初被先帝所弃,写下那绝笔时虽心灰意冷,却并未悔过。祖父和父亲的心里装着天下社稷,如今冤案以平,我也不想在钱塘沉寂一生。」
梅毓纯孝,守着梅时庸的绝笔十五年,一身才华埋没在了钱塘江里,如今梅时庸的冤情被宋澜平了,九泉之下的梅时庸也不想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真的隐姓埋名一辈子。
他让梅砚跪了一宿,并非真的是怪梅砚违背祖父遗愿,只是想要问问梅砚对宋澜的想法罢了。
梅砚笑了笑:「阿公和翁翁要气死了。」
「确实,不瞒你,我走之前挨了顿打。」
「阿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