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辛!”程御旁边的同学叫他,说,“你怎么才来上课啊,缺席一个月了吧?”
“啊,”白无辛说,“我退学。”
“退学??”一个同学瞠目结舌,“干嘛退学啊,上得好好的!”
白无辛说:“想不开。”
白无辛懒得多费口舌,能怎么把话说死就怎么说。
这招很管用,他几个同学全都木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无辛乐了声,看了眼程御,心里有了点猜想。
白无辛朝他一挑眉。
程御还真就被吓了个够呛,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恐。
周围几个同学这才注意到他的异状,吓了一跳。
“御哥咋了?”
“低血糖啊?怎么回事啊这?”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关切,有人伸手去拉他。
程御却惊恐至极,看着白无辛瞳孔地震,嘴唇直哆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但看到白无辛的一瞬间,就有一股不知从哪儿起来的恐惧直冲头顶,让他有一种自己马上要下地狱的剧烈恐惧感。
程御努力压着,最终还是没憋住。他嗷的一嗓子惨叫起来,大声朝白无辛喊了声对不起,转头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御哥!?”
“你对不起什么啊!御哥!哎!!”
这些同学拿起程御扔到地上的书本,赶紧追了上去,大呼小叫着:“下节课不在那边!要迟到了御哥!!”
白无辛目送这些人跑走,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陆回在他后面说:“看来是恐惧还留着。”
地府会消除人的记忆,但不会消除人的情绪。如果看到和当时接触鬼差时有关系的人和事,会有莫名的情绪返上来。
白无辛挠挠后脑勺,说:“挺活该的。”
陆回浅浅嗯了声。
“走啦,办手续去。”白无辛伸手拉过陆回一只胳膊,说,“办完手续,还得干活。”
陆回说:“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了。”白无辛说,“还差多少来着?”
“36个。”陆回说,“估计再来两个月。就能弄完了吧。”
白无辛说:“嘿,你倒总这么精打细算呢。”
陆回说:“你又不算,我要是也不算,还有谁算。”
“还好意思说我,你前天上来是不是又没换钱?”
陆回哽了一下。
白无辛乐了。
上课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校园里没了不少人。有几个学生抱着书,嗷嗷喊着或者闷着头往前百米冲刺。九月下旬了,天气凉了很多,天还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