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悟隐带她们前去。
白涵书松了口气,立马牵着白芷月跟悟隐走。
这边便只剩下江时融四人,江时融喝了口面前的茶,和无慧大师说:“大师再看看我这位助理。”
易居巡原本坐着百无聊赖,一听这话立马附和:“对对,大师快给我们大美谈助理好好看看,他今年流年不利,好几次险象环生!是不是犯小人或者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连李卓倾都赞同地点点头,觉得谈序今年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谈序坐在江时融身边,无慧大师的斜对面默默无语。
无慧大师仔细看了看谈序,谈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大抵是大师那双用了大几十年还清澈如故的眼睛,有种能看穿人心的感觉。
不过谈序没有表现出来。
无慧大师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这位施主无事,人一生中总是要经历很多不顺与磨难,有些称作劫难亦不为过,无须大惊小怪。”
江时融皱了皱眉,和无慧大师说:“要这么多劫难做什么,可有方法避开。”
无慧失笑,摇头道:“也就江施主你能说出这样的妄言,人生的劫难怎么躲得开,你躲开了这一劫,便徒生因果,多了那一劫。”
谈序眨了眨眼,觉得这话颇有几分禅理,无慧大师在京市上流社会那么大名气,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便颔首恭敬地和大师说:“无慧大师,谈某受教了。”
无慧大师摆摆手,依旧慈眉善目。
江时融瞥了谈序一眼,看向无慧大师,说:“我跟着悟隐小师傅走过来,看后院那块菜地的菜长得不错,大抵是因为临着山泉的缘故,不过在下陋见,寺庙中缺了个湖,这菜地要是改为湖更好,可引山泉水入湖,便是活水,可种些莲花,灵隐寺千年古寺该多些莲花。且既有顺着石壁流下的山泉,又有湖,只等一阵风来,便当得一声风生水起。”
看着无慧大师喝茶不语,江时融继续说:“既然是在下提议,那扩建人工湖的费用,包括后续美化的费用,江某就全包了,大师意下如何?”
闻言,无慧大师到嘴边的拒绝突然顿住,片刻后,面容越发和蔼,温声和谈序说:“施主近来注意避火便好。”
然后又和江时融笑着说:“如此甚好,江先生不愧家学渊源,想不到您于风水一道也有这么深的造诣!”
谈序:“”
江时融使用了一些钞能力后得偿所愿,和无慧大师开始商谈人工湖的细节,当然负责记录的是谈总助。
听着他们讨论的细节,谈序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
以往谈总助过手的项目不知几何,不论是规模还是预算,这都只能算个小项目,但即使这样,一想到江时融为了一句话,还是封建迷信花了八位数,信息差果然值钱,但也要看是什么信息差。
这还是给他花的,他想到就心痛无比。
花的不是他的钱,但他感同身受。寺庙前殿为什么那么气派,说不得江时融就是贵庙捐献功德最多的香客。
谈序只能一边记录一边安慰自己,就当是给寺庙捐的香火钱,求神拜佛,心诚则灵。江先生这也是关心自己。
只能说他现在心痛并甜蜜着。
但或许是谈序心痛的目光太明显,江时融瞥了他两次,干脆打发他去前殿和白芷月一起听和尚念经。
谈序无言,离开后殿。但他并没有去找白涵书,而是漫无目的在寺院逛了起来。
大门进来处有棵大榕树,他准备再去好好看看。
行至前殿,远远便看见那棵榕树,长得不算太高但枝繁叶茂,上面只有三两条褪色的红绸带,旁边也没有买红绸的地方,和一般寺庙游客能随便许愿的树不同。
谈序走近仰头看着,慢慢围着榕树转圈。
他缓步走着,突然肩上被狠狠一撞,谈序回神,就见一个面容精致,男女莫测的香客,谈序被撞得皱眉,但又很快松开,侧身让开路,和人颔首。
他见这人行色匆匆,应该是有急事。
香客也点头应他的好意,提步就走,路过谈序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你要倒霉了,去找无慧大师求个无祸符。”
谈序的眉再次皱起,虽然他不信这些,但任凭谁被无缘无故说要倒霉了,心中还是会不快。
他看着那人快速远去的背影,谈序可不觉得随便被人一撞就能撞到个扫地僧般的高人,更何况那人太年轻貌美。
谈序不准备去找无慧大师求符,继续在庙里闲逛,等到中午和江时融几人一起吃了顿斋饭,下午又消磨些时光,便在夕阳西下前出了问山。
依旧是来时的队形,谈序开车殿后,慢慢驶过蜿蜒的山路,不时隔着后视镜看眼闭目养神的江时融,尽量将车开得更稳一些。
说起来江时融不玩赛车后就很少开车,并不是因为发生过车祸留下心理阴影,相反,谈序感觉江时融数次翻车,他父母爷爷包括堂哥都有点阴影,唯独他自己没有。
因为他也并不排斥开车,江时融很多私密一些的聚会,基本只会带谈序一个人参加,如果谈序喝了酒他没有,那开车的人会变成他。
谈序其实很喜欢坐江时融的车,好像那样可以幻视他在江时融年少时一般。
不过这都是虚妄,因为江时融以前玩机车更多,而且据说从不载人。
——据易居巡说的,江时融那辆白夜从没有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骑过,在江时融少年时期,一直是正房的地位。
但谈序觉得易居巡的消息实在不灵通,江时融明明就载过自己,虽然只有那一小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