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那?薄片,展示给?时雨看?:“是问这?个?”
“你怎么会有?”
“为我们准备的。”
陈启扯下领带,一颗一颗地解衬衫扣子,露出锻炼痕迹明显的上半身,还有垂在锁骨处的项链。
项链设计很简约,纯银的一行字母,是时雨小名?“ng”。
陈启摘下项链,好好地放进床头柜里。与此同?时,时雨把脸埋进衣领,看?陈启每一个举动都觉得好难熬,好漫长。
她说:“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那?怎么办,”陈启唇边有浅浅笑意,“我去冲个澡,尽量冲久一点,你再准备准备?”
时雨只想?赶紧逃离这?种脸红耳热,手脚无处安放的局促感,猛猛点头:“好。”
陈启下床进浴室,时雨身上顿时轻松很多,但又忍不住留恋被陈启拥入怀里的感觉。
平复过快的心跳后,她也下床走去隔壁客房的浴室,打开淋浴喷头。
热水从头顶流下,冲去越洋旅途的疲惫。她低头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身体,突然很不好意思?。
很难想?象,她会看?见陈启的全部,陈启也会看?见她。
光是想?一想?,她就觉得脑袋要爆炸了。
客卧浴室的水流声响了很久,久到陈启冲完澡,把头发吹干,重新坐回床上。
他用的是常温水,却越洗越热,不管怎么弄,热度都下不去。他怕时雨还没准备好,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十分?钟,终于忍到极限,围着浴巾就走了出来。
然后果然,没看?见时雨在床上乖乖等他。
也许今晚就这?样?了。十八岁的陈启想?,没关系,日子还很长。
又过十分?钟,客房响起吹风机的声音,时雨似乎洗完澡了。陈启的心脏随吹风声停止而?加剧跳动,他紧张到窒息,还有一点想哭。
两分?钟后,主卧的灯被关了。
陈启的眼睛不适应黑暗,瞬间什么都看不见。可他能听到,时雨正?走进房间,向她靠近。
窗外有灯,只不过很微弱。只要适应这种弱光,黑暗里仍然能视野清晰。
时雨即使紧张,走姿也是舒展从容的。陈启看?着她发红的膝盖轻轻压上床尾,慢速但坚定地前行,直到攀上自己的肩膀。
她问:“可不可以关着灯?”
陈启快要过载了,不管是思?维还是别的什么。现在时雨问你可?不可?以从这?里跳下楼,他为了搏时雨一笑,也会说可?以。
更何况关灯这?种小事?。
即使有点可?惜,看?不太清楚时雨的脸。
“很害怕吗?”陈启用手掌托起时雨的下颌,“还早呢,怕就不做了。”
时雨问:“几点了?”
陈启说:“我们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