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这种长辈留下的珠子数量都是有讲究的,肯定是个吉利数。”
江述月嘴角染了笑,温声道:“我母亲不信这些的,她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陶栀子耳廓微动,下意识有些好奇,从?窗台边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双眼中?凝聚着他?的倒影。
“你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格?”
江述月简短地说道:“和?你类似,比较喜欢自由,思维很跳跃,喜欢体验新事物。”
也和?你一样,患有法洛四联症。
“那你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
她意识到什么,便不想继续追问下去,反而?问起了另一个人。
“和?我类似,比较安静,时常显得有些严肃。”江述月评判起自己?倒是比较客观的。
“那他?们?相当于已经预演过了,会幸福地在一起……”
她说话间,意识到江述月母亲最终还是死于心?脏病的事实,忽然间不敢往下说了。
在江述月陷入某种情绪之?前,她又立刻扯开了话题。
“对了,你开的那个古树咖啡店,不是要发一个新ip吗,叫一只叫栀子的猫,什么时候能发售啊,我还能等到吗?”
“还在准备中?,而?且最近有些新闻关注度很高的,现在发售不是好时机。”
江述月目光柔了下来,像是雨后夜色里的雪亮。
“不会还在讨论陈友维的案子吧?”
她印象中?这个案子的火爆程度几乎登顶。
江述月摇摇头,“陈友维的案子还是很火,但?是最近有个女生跳楼了,这个事件讨论度很高。”
“是名人吗?”
“不是,是个钟表天才,叫帛古,死前无人问津,在她死去之?后,她的遗作最近被炒到了天价。”
陶栀子立刻感受到了强烈的遗憾,阳光透过窗子,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惋惜道:“女钟表师,很罕见,但?是听起来很可惜,希望的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吧。”
证词正义不是报复,也不是怜悯……
又过了些?日子,陶栀子接到了王昭然打来的电话?。
她握紧了手机,犹犹豫豫地接起,屏住呼吸,好像对面?传来的消息极有可能决定着什么。
“栀子吗,关于婴儿山案件的dna比对结果……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陶栀子立刻从沙发上直起身,心脏猛地一缩,正襟危坐,有些?紧张地开?口:“你说。”
她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确保自己可以承受一切的结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王昭然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们已
经确认了‘小鱼’的遗骸,和你提供的特?征描述温和,那具遗骸——左臂骨折愈合不良,牙齿排列混乱,门牙断裂……”
“并且和挂毯上其中一人的dna是吻合的,法医后?续会进行进一步的骨骼分析,争取去还原当?年的真相,陈友维这次……应该逃不掉了。”
陶栀子攥紧手机,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她盯着窗外,眼神有些?空洞,耳边却仿佛嗡嗡作响,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真的……确认了吗?”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甚至有些?颤抖。
“确认了。”王昭然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长时间案件推进后?的释然,也有难以形容的沉重,“但这只是第一步,我们还需要对尸骨的创伤进行进一步分析,才能完全还原案发经过,不过,有了这份关键证据,陈友维很难抵赖。”
“当?然,等你手术结束后?方便的话?可以来公安局再做一份笔录,看看是否还能回忆起更多的细节,其实我得知?你快要手术了,最?近都不好打扰你的……”
王昭然抱歉地叹了口气。
“可能最?近飞安州有点来不及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找林城警方提供一份详细的自述吗?如果我在手术中出现了意外,还能有一些?证词可以保留下来……”
陶栀子声音轻快,毫不避讳去面?对那些?意外的可能。
王昭然沉吟了一会儿,语气变得认真:“当?然可以,但是如果你能在未来开?庭的时候亲自出席会更好一些?,庭审中证词的证词的合法性和可信度会受到质疑,但是我们会努力从法医报告中找到站得住脚的证据。”
说完,电话?那头的王昭然顿了顿,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能看到你亲自出庭的,等手术结束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陶栀子闭了闭眼,笑了笑,轻声应道。
待挂断电话?,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
手术前夕,陶栀子主动联系了林城警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提出想要提前录制证词的请求。警方很快回应,为她安排了一个安静的会议室,由专人负责记录和见证。
那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带来一丝暖意。
陶栀子穿着简单的圆领白色毛衣,脸上略微化了淡妆,紧张而郑重地坐在镜头前,脸上带着一抹疲惫而淡然的微笑。
摄像头的红光一闪,她立刻打起精神,看着镜头,声音温和而的清晰。
“我是陶栀子,今年22岁,是十二年前陈友维案的受害者之一,同样?也是凶杀的目击者,我目睹了陈友维虐待并杀害小鱼的全部经过,这是一段极度残忍冷酷到极致的回忆,希望不会引起大家胃部的不适……”
陶栀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交握在膝盖上,目光定定地看着镜头,语气虽然平静,却掩不住内心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