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森放下手上的毛巾,“小宁怎么了?”
在他说话时,门外的成群结队的纸人突然间消失不见,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谢司宁的错觉般。
“害怕吗?”许温森温柔的被谢司宁牵住手指,摸了摸小孩湿漉漉的头,他道,“别怕。”
谢司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抱进了主屋。
吹风机温热的风洒在他脸上,让他像只晒到了太阳的幼猫,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暖融融的棉被盖到胸口,临睡前,谢司宁黏黏糊糊道:“哥……哥哥。”
许温森“嗯”了一声,帮他掖好被角。
随后走出主屋,无视院子里千奇百怪的纸人,回到灶台前,重新擦洗着身体。
冬日的灶台前,水蒸气缓慢上升。
许温森看着自己在水中苍白无比的手指,想了想,撕下手腕处的一点皮肤。
令人头皮麻的纸张撕裂声出现。
许温森面色平静地摆弄着手里的纸张,在确认它被撕成了一个呆头呆脑的小纸片人模样后,轻轻将其放在地上。
小纸片人似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不远处的门开了又关。
只听一阵细微地搬动声,原本站在这间屋子外的纸扎人消失不见。
里屋里。
睡得很着的谢司宁胸口处轻轻趴了一个小小的纸片。
它在睡觉。
也在替主人守护这名瘦弱得可怜的人类幼崽。
。
沈村的冬天过得很慢很慢。
慢到谢司宁几乎以为这个世界永远是寒冷的。
但随着一声声鞭炮声炸响。
窝在许温森怀中睡着了的他被青年轻轻喊醒:“小宁。”
谢司宁困顿地睁开眼,只听许温森认真地道:“新年快乐。”
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谢司宁的手里就被人塞进了一个红包。
鼓鼓囊囊的。
谢司宁甚至用双手才能完全把它抓住。
是压岁钱。
谢司宁之前也收到过,但都是妈妈和爸爸给他的,没有用漂亮的红包包起来,而是用红绳拴着一枚硬币,放在枕头下。
谢司宁不明白许温森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多的钱。
红包里全部都是一百元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