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栩声音有种像是经过一番生死后的透彻:“我们只会是陌路人,我也不会蠢到把你这种人精当宿敌。”
“不,你说了反话。”谢琨源的呼吸间尽是她身上的暖香,他在想他们的香气彻底融合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很销魂。
苏晴栩是再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废话,能简洁就简洁:“苏禾呢?”
谢琨源拍拍手:“把人带上来。”
他倒会顾虑她的想法,身体离开了她的。不过还是她一人在整理衣服。
他的衣裳反而无褶皱,眼色潋滟得跟是自己被勾的那方一样。
苏禾甫一跨过门槛,悔恨得想一头撞到墙上了结自己,立马跪了下来:“姑娘!对不住,你还是为了救我被困在了东元!”
苏禾原是不想让自己变成最爱的主子的绊脚石。
苏晴栩连忙扶起她,安慰道:“苏禾,你一直都很好,为了我你得操多少心啊……你永远不是我的麻烦。”
谢琨源的坐姿显得他有种高位者的威压:“苏禾,有你主子在这儿,必不会少了你的吃穿,这些只会比以前你受的要更好。”
苏禾昔日美丽的眼睛此刻执拗无比:“谢琨源,以往我们都是侍奉苏姑娘的人,以这种情分,你还要强迫她留在这里吗?”
“姑娘最不喜海棠花了。”
不知是苏禾的那句话戳中了他,他眼瞳猛地一缩,进而瞳色加深,黑得深不见底。
谢琨源平静的面容无端有些骇人:“这种情分是什么情分?是毒药牵制,还是白眼冷饭?苏禾,你再睁大眼仔细环顾周遭,便会预知越矩的下场。”
国师府上的仆人一个个都是谨言慎行,做事麻利。
谢琨源比出两根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给人一种隐忍禁欲的感觉:“我府上的规矩,我只会给你有限的时间学会去遵守,最多给两天。这还是看在你最爱护尊敬的主子的面子上。”
苏晴栩斜睨着他,冷笑两声:“谢琨源,你最不想承认的,偏就是扎在你心里最深的一道刺吧?”
她偏要用世间最毒的恶语戳中他的痛点,他越痛苦,她更高兴。
她看出了他想为所欲为的心思,无论如何,她断不会让他如愿的。
谢琨源饶是再装君子,也不想继续听下去:“这种让人暗爽的权利,你就掂量着用吧。”
很明显,他的耐心所剩无几,句句看似纵容,实则厌烦极致。
他并未告诉她做事要适可而止,反而给了她遐想的空间,这何尝不是变相的一种刺激?
……
“主子,苏姑娘在这边……”
苏晴栩心中冷笑:不过到了晚间,谢琨源就如此按耐不住。
这便是男人本性?
她在华贵的浴池里坐着,手不经意就在大量的玫瑰里找到鲜少的海棠花。
她的指尖随心念一动,海棠花被迫裂开,心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