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驶向月渚的另一艘船上,谢建章肆意地放声大笑,可眼里却没了往日的温度。
“谢郎君,你为何不肯回我宴帖?”
杨清浅看着他走进来,眼见他的双眸在进入船舱的瞬间被冷意取代,仍是不甘心地问。
谢建章笑着走过她身侧,振袖坐在船头,反问她:“这船只能坐下两人?杨府教养出来的嫡女,便是这般安排花宴,如此怠慢客人的?”
“建章,是你躲着我。”
杨清浅抿唇,紧紧盯着他的背影,追问道:“为什么?”
江风拂过谢建章的面庞,将他的发带吹起,在空中伴着衣袍袖角翻飞成舞,意气风流。
“那日你守在扶仙楼,是在等书玉?”
“错了。”杨清浅移开视线,语气带着一分委屈,“是日日守在扶仙楼,从摄政王回京起。”
谢建章合眸假寐,语气透着寒意:“好厉害计策。”
“若是杨伯安赴京,杨尚书是盼着他能看在你的相貌上,能对你多一丝耐心?”
他轻啧出声,带着鄙夷:“可惜,书玉替父进京,你们打错了算盘。”
杨清浅正色道:“建章失算了。”
见对方不做声,她自顾自道:“早在灾情平复前,京都的豺狼虎豹便知晓会是杨书玉赴京。”
谢建章缓缓睁眼,眸光浓稠似墨,仍是没有搭话。
杨清浅失了克制,质问道:“我特意支开人,告知你这些事,你就不肯正眼看我?”
对方仍是不答。
等船只靠岸,杨书玉早已在岸边等着。
清明有神的双眸,远远便打量起宽敞明亮的船舱,她发现杨清浅甚至连婢女都没有带着。
她关怀问道:“建章一切还好吗?”
船未停稳,谢建章便借力跳上岸,这个动作带起船只剧烈晃动,让刚起身的杨清浅险些跌倒,慌乱地抓东西扶住才能稳住身形。
谢建章站在杨书玉面前,已然变回以往的意气书生模样。他温声反问道:“北凉人可怕吗?可有吓到书玉?”
杨书玉摇摇头,有些气馁。
“杨书玉,书玉。”
杨清浅上岸后,客套疏离地唤她名字:“我长你一岁,可以唤你一声书玉吧?”
杨书玉面露不解,却听她继续道:“花宴男女分席,我带书玉进去吧?”
她面上端着得体的笑容,却冷得淡漠,带着不容拒绝去拉杨书玉的手。
此时,候在门口的婢女仆从围上来,以杨清浅为核心将她们合拢起来。
她偏头对谢建章笑道:“谢郎君,我会好好照顾书玉的。”
毫不遮掩她的不怀好意。
花宴“书玉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