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弟子瑟缩:“仙尊,您……”
虞知聆回头,看了眼
被吓成鹌鹑的弟子,默默离他远了些,以防吓到他,努力挤出善意的笑:“藏书阁在哪里?”
弟子:“……在东边。”
颖山宗的执事殿宽敞,但很少有人会来,大多时候都是几位长老商议宗事时才会来这里。
墨烛是从山脚下步行上的山,到执事殿之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他拾阶而上,颖山宗无人不认识他,见面都能唤一声“墨师弟。”
而虞知聆早就到了,此刻就坐在执事殿主座中。
墨烛没换衣服,进了主殿直接跪下,看也未看高台上的人,直接了当开口:“师尊。”
虞知聆:“……”
虞知聆要吓死了。
怎么可能不害怕啊,濯玉死得多惨她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她是濯玉啊,她最后可是被墨烛诛了魂的,他满中州追杀她那么多年,未来很可能会杀了她的男主就在面前跪着!
少年郎跪在地上,并未抬眸看她,青砖倒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宽肩窄腰,腰杆笔直劲瘦,蓄积着难以忽视的力量,黑衣破破烂烂。
虞知聆听说他在北境除邪,那里血妖横行,墨烛杀了许多天,瞧着确实狼狈了些。
透过破烂的衣裳隐约可见新旧伤疤,交错纵横、密密麻麻,一个修士身上能留下疤痕长久不消,这些伤是濯玉仙尊所伤。
亲眼见到原身都干了什么,虞知聆想起原主最后被诛魂钉打到魂飞魄散,只觉得她死得当真不冤。
一直跪着的墨烛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她一直未曾说话,少年抬眸看过去,瞧见高台上端坐的人之后一愣,但很快,那抹诧异便被压下。
虞知聆今日竟穿了身青衫,过去那些年她可从来不喜这般素净的颜色,出行必定是艳丽张扬。
墨烛也并不在意她为何换了着衣习惯,收回目光道:“师尊若无事,弟子便先告退了。”
“等等,有事。”
虞知聆急忙拦住要走的墨烛。
她艰难吞咽,捞过桌案的茶小口抿了几下,悄咪咪看了看墨烛的那张脸,原来这就是书里描写的男主,那些文字此刻具象化了。
她的目光太过明显,墨烛蹙眉,微微侧首避开她的眼睛。
他并未感受到虞知聆的杀意,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往日见到她之时,她的杀意和厌恶浓重到几乎整个颖山宗都知晓。
可今日……
她的眼里好像没有那种情绪。
事实上,他还听到虞知聆问他:“墨烛,你的伤还疼吗?”
墨烛以为她又要装模作样,语气也带了些嘲讽:“无事,师尊忧心。”
偏生虞知聆没听出来嘲讽,尴尬笑了笑,她并未看到血,所以他应当没受重伤。
墨烛不想过多纠缠,又说了句:“师尊想打便打,弟子还需尽快去除邪。”
打是不可能打的,虞知聆还记得自己的任务,阻止男主再次下山除邪。
为了她的30点功德值,虞知聆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