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先帝殡天之际,正好那个西戎人也在场,太医们虽说先帝是因患不治之症而亡,但为何不能是西戎人将咱们先帝给克死的呢?”又有一位姓刘的臣子脑洞大开。
楚锦佑讥笑,这会怎么不说是他克父呢?以前不是说得挺熟练吗?
其他朝臣也连声附和。
“刘大人言之有理啊,万万不能对任何西戎人心软,否则悔之晚矣。”
“对啊,反正边境那边已经跟西戎撕破脸了,管西戎使节是何目的,我们要让所有西戎人去死!”
“西戎欺人太甚,对大顺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是丧尽天良,此仇不报非君子!”
“……”
“那哪位殿下愿意去往边境安抚百姓呢?”左丞相迟疑,视线在几位皇子身上打转,心中也在盘算着什么。
“论最合适的人选,难道不应该是五皇兄吗?这么多年来,边境军的军饷都是五皇兄在收集,虎符也在五皇兄身上,五皇兄若不去,谁还能有资格去呢?”六皇子楚锦玉将楚锦佑推出去做挡箭牌。
那晚的一刀之仇,楚锦玉永远不会忘记,现下正是坑楚锦佑的大好时机,他怎么能不出手?
“五殿下啊,的确合适,不过五殿下的腿恐怕不是很方便吧?”左丞相看向楚锦佑,“五殿下是如何想的?”
“好像的确是这个理,不过……”楚锦佑话锋一转,打得众人措手不及,“谁说虎符在吾这里的?”
“五皇兄说笑了,虎符向来都是你在保管,不在你那在谁那?”四皇子楚锦宏说了句实在话。
楚锦佑盯着楚锦玉,“在六弟的府上吧,你说的对吧,‘文丑’先生,你来吾府邸就是为了窃走虎符,但吾府上的暗卫还是比较争气的,跟了你一路,最后为了掩盖事实,一把火将自己的府邸烧掉,而后捅了自己一刀,这场戏吾看得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若是现在去六皇弟的府中搜查,怕是只能翻到虎符的灰烬,六皇弟自己惹出来的事,这趟边境之行,你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其实是楚锦佑自己将虎符扔进火堆,还捅了自己弟弟一刀,但真相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这些大臣和皇子们又不是当事人,如何能得知真相呢?
楚锦佑就是想让这些人知道,没有虎符,边境的那些兵卒究竟以谁为尊。
让他们认清现实。
他拿银子和粮草养出来的边境军,不是区区一个虎符就能号令的,凭何他辛苦费力地养兵,成果却要让他人去采摘?
天底下就没有如此便宜的买卖。
“你!”楚锦玉气极,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楚锦佑,好一会都没说出个完整话。
“五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为兄长,怎么能让自己的弟弟去做如此危险的事呢?”大皇子楚锦盛不赞同地看向楚锦佑,就算是弟弟再怎么不对,也不应该让弟弟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有事的话,合该让他们这些做兄长的顶上才是。
楚锦佑懒得跟拎不清的大皇子计较,没理他。
“是吾说笑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离开京城,那这趟边境,吾便走一趟。”楚锦佑收起咄咄逼人的架势,一反常态地答应了下来。
三皇子楚锦锋皱了眉,“大顺无人了?让你一个瘸腿去战场上凑热闹?别平白让西戎的人笑话,我和你同去。”
楚锦佑讶异了一瞬,神色又归于平淡,点了点头,“嗯。”
其他皇子究竟准备在哪方面做事,楚锦佑并不关心,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下朝。
新帝的人选依旧没有明确,但好歹有了微乎其微的进度。
楚锦佑刚好回到自己的府邸门口,便看到沈亦初在那等着,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对他表现出小狗扑飞盘般的热情。
“你为何如此开心,可是遇到什么好事?”楚锦佑见到他,原本阴霾的心都变得舒朗不少。
沈亦初从同达手中接过轮椅,兀自将人往府内推,边推边说,“老楚,我觉得光建立教育机构还是不够,还应该尽早将医疗体系完善起来,我想在城郊圈一块地充当医院,但是我这边的资金有些不太够,你看……”
沈亦初早就想将医院建起来,但他无权无势的,想成事的话还是得抱紧楚老五这条大粗腿。
“亦初,我不久后会离开京城。”楚锦佑一句话砸下来,沈亦初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啊?为什么啊,你要被流放了吗,要去哪啊?!”沈亦初懵了。
他的外卖行业、保洁行业、粥铺和报社都才刚刚起步啊!为何这么突然?
“谁敢流放我?”楚锦佑无语,“是我自己要去的,我的势力大多盘踞在边境,此行我是准备去边境收拢势力,做出些成绩。”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成日坐在轮椅上,京城的势力渗透不到边境,他去边境后,轮椅可以放进库房吃灰了。
“哦,你想走就赶紧走吧,慢走不送。”既然不是流放,那就无所谓了,沈亦初见不着楚锦佑,也乐得清闲自在。
试问哪个打工人不希望自己的老板长时间地出差?
这跟带薪休假有什么区别?简直不要太爽!
赶紧走,赶紧走。
“听到我要走,你很开心?”楚锦佑偏头观察沈亦初脸上的表情,正好看到沈亦初翘起的嘴角,一时间心情有些微妙。
同达落后一步,小声嘟囔:“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沈亦初无视同达的小声念叨,立马端正态度,颇为狗腿地笑着对楚锦佑说:“怎么会呢,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建学校和医院的,没有你的帮助,可能事情不会发展顺利,没有你在,我真的是太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