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地传来一声冷笑,苏彻玉闻声哆嗦了一下,其后就见良熹敬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与其在这繁杂的街角闲谈,不若将军到我府上一聚,好生与她言谢一番······”良熹敬有意打断二人的谈话,但······
但与苏彻玉言谢,何故要到他的府上······
周期年一时没理清缘由,哑了言语思量着,但苏彻玉却是对此瞠目结舌了起来。
她抓住良熹敬衣袖一角,深怕他再说出些其他来。
“将军,我当时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自保,能护下那户人家也是凑巧,所以言谢什么的实在不用,况且我一介草民,若得将军分心挂怀,那才是折煞了在下······”苏彻玉急声说完,想与周期年抛除开干系,但没成想周期年却还有话说。
“不,论迹不论心,姑娘行善事,本就是助我一臂之力,更何况,你也不是第一次帮我了······”
他指的自还有捕获贼人的那次。
苏彻玉心中诧异。
原来他都是认出来了,那······
“只是不知姑娘这身功夫是从何学来的,我的一位故人小时倒也会用竹针这类暗器······”
“一个年岁与我相仿的姑娘,是她教我的······”
当听到周期年谈及到此时,苏彻玉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她面上的惊慌收敛的恰到好处,兴许能骗过周期年,但却是躲不过良熹敬的视线。
“与你年岁相仿的姑娘?”闻言到此处,周期年面上浮上紧张与雀跃,那急声相问,“那,那姑娘可知那人现在去向了何处?”
“不,我与她相处的不久,她后来只说自己要去寻失散多年的胞弟,其后就与我分道扬镳了,故我不再知晓她的踪迹······”
不知是否出于心虚,苏彻玉没去看周期年那赤忱的眸子,可她的言辞却急功近利地将那凭空捏造出来的人,修饰成他急于找寻的故人······
半点的偏颇,半点的迟疑,都可能让苏彻玉在周期年面前自乱阵脚,好像冥冥之中,他的前来就是让她方寸大乱的······
“原是这样······多谢······”
大喜已矣,悲上心头片刻,周期年却是坦然了许多。
行迹虽是了无,但至少他彼时尚知,她还是活着的。
他最后再看了眼苏彻玉和良熹敬,察觉到二人的态度不大对,便也知是自己耽误了他们,愧疚地作揖道歉后,他便乘上了马。
只是在走前,他还是同苏彻玉道了句。
“若姑娘又遇上她,烦请姑娘通报在下一声,在下自当重金言谢!”
言毕于此,周期年策马而行,留苏彻玉和良熹敬在原地······
周期年走远后,苏彻玉咬了咬牙,神情低落的有些难看,四肢也僵死在原地,忘却了动弹,还是直到良熹敬发话了,她才恢复一点点生机。
“怎么,舍不得他走了?”
破绽百出,演技堪忧的姿态,周期年竟是分毫未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