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看着你吃?”
“因为我是病人。”
“……”
走到餐厅,沉澈把江雨浓按在椅子上,自己走到她旁边坐下。
江雨浓靠在椅背瞪他,他就笑,然后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喝水。”江雨浓不动,也不搭理他。
几秒后,沉澈妥协了,双手一摊肩膀一耸,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开始享受美食。
江雨浓垂眸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看样子,都是沉澈特意点的。
她实在不想待在这里,盯着沉澈吃了几筷子后起身就要走。
结果刚站起来,身后突然传来柔弱的一句,“哎哟头好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吹冷风发烧了?”
江雨浓顿住脚没搭理,只一秒又抬步继续走。
刚迈出一步,身后的人又说:“哎呀也不知道那两盒药管不管用啊,我这一个人在华川孤苦无依的,晕在这房间里估计都没人知道。”
“……”
江雨浓回身,环起双臂歪头凝视着沉澈,无比嫌弃地问他,“沉澈,装病这招你高中就用过了,能换一个吗?”
沉澈抬头看着她,摊牌不装了,扬起眉梢十分得意地说:“这招好用,我为什么要换?”
两人对视沉默,良久后,沉澈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江雨浓身边,看了她几秒后收起刚刚的顽劣,十分认真地问江雨浓,“上学的时候,就是用这招让你对我不再冷冰冰的。”
“江雨浓,八年过去了,这招还好用吗?”
江雨浓闻言手指不自觉握紧,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
“你到底要干嘛?”她问。
“你看不出来我要干吗?”沉澈反问。
“……”
江雨浓望着他,眼底情绪说不清是开心还是忧愁。
她只是望着他。
窗外除了能看到望江,还能俯瞰整个高低错落的建筑群。高架桥上行车来往不断,繁华嘈杂被绝佳的隔音阻断在外,室内一片寂静。
两人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的最后,江雨浓转身走了,只扔下轻飘飘的一句:“沉澈,八年太久了。”
而这次,沉澈没有挽留。
他看着江雨浓走出餐厅,走出客厅,最终走出房间,脱离自己的视线。
“咔哒”一声落锁响之后,沉澈两肩像是泄了气一样沉沉坠下,无力感蒙头而来。
这八年,沉澈每一天都无比坚信,江雨浓当年跟自己分开,是有难以言出且无法避免的原因。
即便出生在北安最贫穷的地区,即便有那样一对重男轻女的父母,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江雨浓跟自己分开,她不是那样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坚信江雨浓跟他一样,仍然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