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其事出有因,并无意主观意念杀人,且在军队中表现优异,贡献突出。”
“故,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出于人道主义,念其身患绝症,时日无多,本院决定,在警卫监管下令其反乡,直至剩余时日结束,宣判完毕!”
旁听台中一片哗然雷动,接连着嘈杂的怒骂声起此彼伏。
审判长敲了敲小木锤,制止了原告席后的喧闹声以及被告席后的纷纷议论。
“你还有什么话说?”
青年看着审判长如鹰般凌厉的眼神,身后肃穆的国徽仿佛无时无刻不散着的威严。
扫过众人眼神中透露出的谩骂与愤怒,复杂怜悯和同情,青年抿了抿嘴。
“我生在在这个神圣而伟大的国家,它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血与战火,痛苦与牺牲,换来了民众们的富强与和平,可光明的背后,总是伴随着阴影。”
深深的叹了口气。
“希望我这个家不幸的遭遇,可以让更多向往着光明的人,驱散内心的黑暗。”
“那一天终将会到来,哪怕伴随着再多的无辜之血与无畏牺牲,我们也要将它仅仅的拥进怀里,握在手中。”
青年自嘲般摇了摇头。看着窗外日出照射进来的晨光。
初出的日光是如此温暖。
“可惜我看不到了,不过在我剩余的人生中,我希望我还能做些什么。”
“哪怕一点点。。。。。。”
语尽,整个大厅忽然变的很安静,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彻响众人之耳。
突然,掌声如雷般响起,林缘扭头看了看警卫,给与了两人一个微笑。
仿佛去尽了周身的枷锁,走出了大厅,直面阳光。
。。。。。。
大门外,监管的警卫准备押送回家。
林缘看到了那个妇女也准备上车离开,示意警卫过去。
走进身前,从拿到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她。
“阿姨,这是镇上赔偿的十九万,奶奶没救过来,希望您能用得上。”
女人神情复杂深深的望了林缘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接递过来的卡。
林缘向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医院说最多还有三个月时间,我用不上了。”
“我弟弟能照顾我父亲,您收着吧。”
不容她迟疑,林缘将卡塞到她手中。
女人愣了愣神,看着手中的银行卡。
突然,眼泪如泉般涌出,她泪流满面的蹲在地上放声哭泣。
没一会儿,她突然起身抱住了林缘已经被病魔覆盖日渐消沉的身子骨。
她喃喃的对着林缘耳边说了一声。
“对不起。”
说罢,她退后了几步,深深的朝面前的青年鞠了一躬。
清风拂动,轻轻的吹着路旁的柳树,纤细的柳枝随风摇曳着。
刚的嫩芽让冬日中寒冷平添了一股春意。
林缘微笑的看着她,笑着笑着,脸上的泪痕也被晨风吹过,也不再那么凉的令人绝望了。
“原来,温暖是如此容易的事情啊。。。”
或许她也知道,他的男人就算那样走下去,也终走进黑暗。
而等待她和孩子的结果,或许比林缘还要凄凉,那将会是新的痛苦。
阳光从云层间散落下来,渐渐驱散了笼罩在大地上的雾霾。
渐渐被光明驱逐的阴云,晨光慢慢铺洒。
河边渐渐融化的冰雪,一只白鹭从远处扑煽着翅膀在河面上一直飘啊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