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举起手,用力掐着他的腰一拧,那锢着她的枷锁才骤然松懈。
岑听南用春水潋滟的眸,小兽一样瞪着他。
他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将他闷死!
“娇娇儿今日很乖。”顾砚时从喉头溢出一丝笑,终于缓缓开了口,是岑听南从未听过的陌生嗓音。
平日里的他似清泉,似孤竹,是装得端方清正的君子。
此时此刻的他,却是笼里的困兽,某种热切在他冷漠的外衣下跳动着叫嚣着要冲破。
又被他以理智,强行按压了回去。
除了沙哑的嗓音昭显出他经历过了怎样的克制与自苦,再无别的痕迹。
仿若一切
都只是岑听南的错觉。
可他按在她腰上的掌心,这样烫,烫得好像他才是被戒尺打的那一个。
顾砚时的大掌在她的腰上游移、摩挲,他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浑然没有自己正在冒犯盟友的自觉。
岑听南不甚舒服地扭了扭腰肢,想要躲开他的掌心。
终于将他从沉默中惊醒。
“乖,别动。”他哑着嗓,“给我看看手心。”
岑听南将手背到身后。
顾砚时找回些冷却的理智,“嗯?又不乖了?”
他牵过岑听南的手,用温热的手指一寸寸抚过红肿的掌心,随后俯下腰,在上头轻轻柔柔吹了一口气,烫得岑听南倒吸着气想将手心往外抽。
被他紧紧握住。
一个轻柔却滚烫的吻,落在她的掌心。
岑听南只觉天旋地转。
顾砚时他在做什么?!!
“是我不好,失了力道。”顾砚时轻笑着,“我叫平安拿药来,今日我们在将军府歇下。”
岑听南猛然抬首,眼里闪着惊喜:“真的?不是归宁日当日下午必须得回夫家么,我们已经耽搁到晚上了。”
顾砚时扯了扯唇:“我怎么不知岑二姑娘竟是个循规蹈矩的性子?”
“反正都耽搁了,不差这一夜。”
岑听南笑吟吟道:“那也是,这样明日还可以再陪娘亲用个早膳再走。”
“你要是想,日日回来用午膳都行。”顾砚时顿了顿道,“但晚膳不行,晚膳得在家陪我吃。”
岑听南心跳漏了一拍,装作听不懂地别开脸去。
他们的对话与相处,是不是愈发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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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珏也没想过女儿女婿会住下来。
丫鬟来通报时,她已经快歇下了,闻言从榻上起身披上外衣,蹙着眉准备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再将姑爷与姑娘怎么说的重复一遍。”宋珏揉着眉心问。
丫鬟细细禀告:“姑爷与姑娘从书房出来后,姑爷先是叫自己的小厮去拿了什么东西,很快就回来了,瞧着像是……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