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我们上哪儿去?”
“就在集市里随便转一转,再去看看水泥路,我估摸着路已经修好了,谭和带着人也应该回来了。”郑山辞看见集市里的人都按照县衙划分的位置在进行摆摊。之前百姓们没有按照划分的位置摆摊,随意乱摆摊,看起来就很乱。郑山辞看见了,就让户房的人做出了规定,给他们特意划分了区域,其他的地方就不允许摆摊了。
这样看着整整齐齐的,总比东一个西一个的好。朝廷对摊位费、租金跟税费都有要求,只是县令一般不会对这些小事做要求。这样有空隙可钻,不少小吏就靠着这个压榨百姓。所以郑山辞就把摊位费这些全部统一了,还会时不时来看一眼。
丁宣看见这些蔬菜都是新鲜的,水润润的,想着等下值后他来买些菜回去做饭。县衙只管你的午膳,晚膳一般都是要回去自己吃,只有加值时,才会留顿晚膳、还有夜宵。
丁宣是从岚县过来的,他看见了从岚县到新奉县的水泥路,心里很震惊。还向马夫打听了,马夫说是新上任的新奉县县令做出来了。
现在他踩在水泥路上,硬邦邦的水泥路,不像泥土一样,踩在坑里还会把鞋底弄脏,雨水冲刷过的水泥路,越的干净了。看见水泥路上远远的马车驶过来,这道路平坦顺畅,要是大燕全是这样的水泥路,这将会大大缩短各地之间的距离。
“郑大人修的路真是鬼斧神工。”丁宣拱手心中佩服。
“新奉县在沙土之中,要想变得繁荣起来,必须跟岚县相连通。”郑山辞看见郊外还有百姓在田地里挖地,他笑了笑。
“丁大人难道不想做出一番政绩出来么?”
丁宣就是向来混吃等死的,如今对上上官的眼神,丁宣心里也生出了一股豪气壮志。儒家讲究修身治国平天下,他们学的是儒家之道,秉持着儒学的精神,积极入世,上官竟是这般有志气,丁宣心里也打足了底气。
丁宣:“想,郑大人,下官也想做出一番政绩。”
戚县丞走了,丁宣来了。现在新奉县的县衙已经没有短板了。
郑山辞看见一个老农给田里挖了一条道,把田地里的水排出去,看见郑山辞也没怕,他看他们一直看着便解释道:“田地里的水多了,容易把药材泡坏,还是先把水排出去。”
老农带着水囊喝了一口水,心情很好的样子。
郑山辞问:“我看老人家你们种的是枸杞,你的枸杞已经成熟怎地不拿到县衙去卖?”
老农看了一眼自家的枸杞,他说:“等再熟一些再卖,好的枸杞呈鲜红色或是暗红色,外观饱满有光泽,我家的枸杞还差点。这药材的品相不好,要少很多文钱。”
“我们村的一个混子,他家里有几亩地,他听说县衙鼓励我们种植药材,他也跟着去买了点,伺候那几亩地还算尽心,结果给他挣了二两银子,把他高兴坏了。可惜他早年把田地卖了,不然多种几亩地,银子就更多了,还能攒点钱讨个媳妇。”
“以前老人家种过小麦么?”
老农邀他们一块去树桩上坐,闻言拍了拍大腿,“当然种过了,我们是津兴镇,都是我们镇的种小麦。小麦也是让县衙收了去做税,上交给朝廷,根本卖不出价。听说郑大人让我们都种药材,我们心里都高兴,说来也奇怪,以前种小麦的时候,天天尽心伺候,这庄稼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用了郑大人说的沤草肥跟粪丹好多了,而且种植药材不费劲,它们长得嫩绿,好似天生就该生长在这片土地上。”老农越说越高兴。
郑山辞心想是天生就该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因为因地制宜。
“多亏了郑大人,他还请药农来教我们怎地伺候药材,不然也种不到这么好。郑大人考虑得太周到了,药材给的价格也公道。”老农说起新县令满满的都是赞赏。
郑山辞别开了脸,轻咳一声,耳朵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村子里士兵的遗孀怎么样?”
“她们都去纺织坊了,听说郑大人还要扩一扩纺织坊,要不是家里的人不争气,针线活不好,去纺织坊也是一条出路。”
“听说郑大人还在修住宿院了,这般以后她们以后就可以住在院子里了,以后就是城里的人了。”老农眼中闪着羡慕。
这住宿的事,郑山辞还忽略了,是郑清音给他说的。郑清音说下午回去的时间太晚了,还要回镇上、乡里,女子跟哥儿一个人单独回去总会怕的。
收了贪官跟城中大户的钱,县衙里有钱又有地,郑山辞就直接让户房的人跟工房的人商量着修一座院子给她们住。
工房的人要再加点人手,以后估计用的地方还多着。
郑山辞回到县衙,江主簿正好来找他,江主簿见了丁宣也是见了礼。丁宣是正八品的县丞,比江主簿的官位高。
郑山辞又想到了他的岳家,长阳侯府。罢了,不想了。
“郑大人,昨天已经排查了工房的账本,抓了一些人已经关进大牢了。按照大燕律,他们该处死。”江主簿把一份名单交给郑山辞。
郑山辞看了工房的小吏足足有十个人,还有工房的工匠有二十余人,郑山辞心中冷。他初任官职,就抓了几个贪赃枉法的小吏,也在户房抓了人,这次断桥的事又把工房的人牵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