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不都喝完了吗?”
凌唐拿了张纸巾,见乐野怔着,直接上手给他擦嘴,从他手里抠走变形的包子,还站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乐野双眼通红,像哭过了一样,声音也有些嘶哑:
“……他们怎么可能给我下药?”
凌唐三年没见他,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总觉得他变化不少,更加沉默、清冷,本还觉得有万分自责,此刻见他仍是三年前的天真大脑,很想骂两句让他长点教训,可他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让凌唐心软,他放下擦过他嘴唇的纸巾,往后靠了靠,细细告诉他前因后果。
原来那两个粉丝并不是他的粉丝,而是对家的“卧底”,那人污蔑他抄袭不成,消停了没几天,竟然联系自己的粉丝设计陷害乐野。
昨晚那一出,两人给他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和一点助兴药,准备趁他失控之后,偷拍他意乱神迷的照片,然后解锁他的手机,在社交平台点什么龌龊的内容。
总而言之,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
乐野听得十分后怕,幸好有凌唐帮忙,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去跟粉丝见面了?”
凌唐声线毫无起伏的讲述顿了顿,他当然不会告诉乐野自己跟踪,便接着讲后面的事情。
乐野刚燥热难耐地仰趟在椅子上,凌唐就见两个人表情不对,一个还伸手去拿乐野手机,按着他指纹解锁,立即冲了过来,夺回乐野的手机。
现叫不醒乐野之后,他紧皱着眉,凭极大的忍耐力没有直接挥拳头,迅给两人拍了张照片,质问做出下药举动原因无果后,选择报警。
两个人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什么辨别是非的能力,一听报警,立马招了,还泪流满面地道了歉。
凌唐全程录音,但不肯就此了结此事,至少也要他们长个教训,便没有撤销报警。很快,警察赶到了,当场教育了两个学生,准备把他们带下山去,由家长领走。学校那边,警察对凌唐说也会通知,看是开除还是留校察看。
凌唐自始至终冷着脸,此刻拧了拧眉,没说什么。
警察说是否需要送他们去医院,凌唐看了看倚在他怀里的乐野,双颊泛红,他的身上也越来越燥热,还时不时伸出舌头,小狗似的散热。
“谢谢,不用了。”
乐野需要去医院,但他不想让他坐着警车去,乐野这情况,恐怕要失态。
凌唐让警察帮忙看一会儿他,自己去另一片空地跟队长他们打了声招呼,说他跟乐野要去逛逛这里的夜市,然后在乐知昭和成蕤别有意味的眼神中,开走了房车。
先去医院问了诊,吃了药,挂了水——一切忙完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药劲上来得慢,乐野大约还是不舒服,在他怀里混乱蹭着,凌唐没有过看这种病的经验,寻问了值班医生后,决定带乐野去酒店休息,环境要比医院好很多。
酒店大堂,前台正为他们办理入住。
“请两位先生分别扫脸录入信息。”
凌唐轻轻拍了拍乐野,对方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嘟囔了句什么,又一头钻进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他是我弟弟,睡着了不方便,可以直接住吗?”
前台已经现了他抱着的男孩的异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呃,我们有规定的……都要扫脸。”
凌唐听他说完,扶抱起乐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睁开眼睛,乐野被弄得很不舒服,极不配合,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很不高兴地嘟囔:
“不要。”
前台见这情形,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红了脸,然后有点磕巴地表示自己家老板说了,他们是正规酒店,不接待乱七八糟的客人,而且:
“最近……呃扫黄打非挺严的……先生,抱歉哈。”
凌唐看着被推回来的两张身份证,青筋暴起,怀里的人站着睡觉不舒服,一个劲地蹭,耳边是他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忍了又忍,把所有情绪都平息掉,把人打横抱起,一言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