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
谢文彦调整好心态走出私塾。
“爹,娘,小弟你们来了……”
他看着三张熟悉的脸,心中很是感慨了一下前世和爹娘弟弟的极品丰功伟绩后,才牵起一个勉强疲惫,又神思不属的微笑。
总之一看就是那种出了什么大事的表情。
“儿子,你终于出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哎呀,哥你脸色咋这么差?”
“是私塾出了什么事儿,还是身体不舒服?”
等在私塾门口的谢父谢母和小弟卿哥儿,看到他这幅不对劲儿的样子,果不其然主动上前关心。
且不说谢文彦就是他们人生的指望,谁家亲人出了事不得急?
见他们上道。
谢文彦很是娴熟的憋红眼眶,双眼湿润,似有难言之隐哽咽道。
“爹娘,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吧,孩儿有话想跟你们说。”
“好。”
谢父谢母都是聪明人,见此立马意识到儿子可能真出了什么大事。
当即也没有再追问,示意卿哥儿把大儿子扶上牛车,就赶紧驾车走人。
牛车自然不是谢家的东西,而是村里的财产。
毕竟,谢家为了供谢文彦读书,现在是真的穷。
有银子都要存着给谢文彦下次参加科举,和出门应酬交际同窗使用,吃饭都得抠搜,哪里有闲钱买牛。
但因谢文彦是村里唯一的秀才,所以每月他休沐回家这天,村里为了巴结他,都会将牛车单独借给谢家使用。
平时对他更是恭敬得不行,自从他14岁考上童生后,村里、宗族但凡有什么大事,就都会来问他的意见。
等他17岁考上秀才时,那就更不得了了,族里简直把他当成了活祖宗。
如此恭维,谢文彦觉得他上辈子少年时期心高气傲,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少年人心性不稳,换谁天天被这么捧着都得飘。
所以他前世走上歪路,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大家都得负责!
反正,谢文彦主打的就是精神绝不内耗。
他没错!
错的都是别人,他就是最优秀最对的。
谢父经常出门晃悠,城里城外哪里人多,哪里人少最清楚。
驾车牛车很快就寻到了一个位置偏僻,周围广阔无遮挡的小河边,保证绝对没人能不小心偷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谢文彦确定地方没问题,也不再耽搁,马上就重新进入演戏状态。
眼眶再次泛红蓄泪,他重重朝谢父谢母跪下,声音哽咽沉痛道。
“爹娘,孩儿前日做了一个噩梦,身临其境,犹如庄周梦蝶。梦里孩儿不孝,没有出息,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