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不觉冷笑,一切都像是顺理成章,听雨阁可不是慕玘的住处。
见她不说话,魏安辰走进来,握住她的手,“罢了,走动走动身上也不算太凉。”
“恩。”慕玘轻轻回应,也不挣脱,任由他这样握着。
魏安辰向慕玘说话的时候,死死地看着她眼波,似乎要看出有一点不同。
可惜并没有,慕玘抬起头来看他:“皇上是要来东道歇下?”
“恩。”他点点头,“看着你我才安心入睡。”
可我并不。
慕玘心里暗自道,却没有办法说出口来。“臣妾近日睡得不安稳。”她知道,魏安辰现他在自己身边睡着,她从来都是没办法入睡的。
魏安辰一顿,他知道慕玘的拒绝。“是我在你身边,你永远这样。”
慕玘见魏安辰说话间少了热情,也不去安慰,只是点头道:“臣妾只是不习惯有人在身边睡着。”
“将近一年,现在还是不习惯?”魏安辰说的直接。
慕玘有些恍惚。“皇上说什么?”
魏安辰语顿,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从宽大的袖口中里拿出一封书信来,慕玘认识这封信上的字迹,这是她送给洛子川的《飘叶赋》,“皇上是从哪里拿来的这个,臣妾自己都混忘了。”
故作冷静,她缓缓开口,面带微笑。
魏安辰见慕玘神色,不觉皱眉,他所有的事情,她都毫不在乎的,这样一封经年了的信件,她竟然有了淡然之外的慌张,“这是你的字迹,不过现在愈进益罢了。”
魏安辰知道慕玘擅长书法。
慕府,她书桌上一摞摞,都是她闲来无事之时的作品,跟之前相比,这封面上的字迹,不细看,是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写的。
“皇上好眼力。”慕玘淡淡一笑,也不想从他手中拿过这封信。
魏安辰知道自己曾经写过《飘叶赋》。
他手上的是自己曾经写坏了的字,她当年练了好久,写坏了好多张纸,才将它写好,送给子川,还有一枚桃花做的书签,尽显小女儿心思。
魏安辰静下心来,看着她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眼眸。
《飘叶赋》情意绵长,十分令人动容,自然也包括他。
如今,他看着慕玘神色,平静的面色里,流露出一点慌乱,竟然随着她怔住,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快乐来。
纵使她转变的很快。
魏安辰皱眉,心下不爽。
“是在你家中书房看到的,偶然翻看你看过的书籍,夹在里头了。”
慕玘回神,微笑,结果他手上的纸张,手心有些出汗,“等不得台面的东西,叫皇上见笑了。”
魏安辰声音不复之前的温和,笑道:“朕知道你是一个习惯写信的,竟然从来没为朕写过一封。”
语气,似有些委屈。
慕玘惊讶,忽然看到魏安辰腰间的锦囊。
几月前,她从方流苏手上看到过。
“皇上既如此说,臣妾也没有办法。”
魏安辰忽的拉起她的手,“有人在朝堂之上为你抱不平。”
魏安辰死死地看着她的面容,还是这样冷漠,“你知道朕最恨的就是你对着我的时候异常的冷漠,你对任何人都不是这样。”
“皇上。。。。。”
慕玘不知道魏安辰此话的含义。
打抱不平,是谁?
“听朕说完。”
魏安辰见慕玘要说话,只是还是如此模样,便更生怒火。“你是最亲和的人,之前就是,却最不把我放在眼里。每每宫宴,你都是敬而远之,每每向你敬酒,你都将笑容掩饰起来,生怕别人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力道有些重,“可是,后来看到你对所有人笑逐颜开,才知道你最不屑的就是我。”
慕玘以前,是对魏安辰异常冷漠。
因不喜欢皇宫,纵使是宫宴,终究不能像家中一样随意,纵使先皇宽容,也不得不守礼节。
她从小就是被娇生惯养的,在自中和任何人相处极其自然,不像在宫廷里,很多时候都要带着笑容,她笑的面色都僵了,还必须受着很多人递过来的敬酒。
只是因为这准太子妃准皇后的身份,她只要一入宫,就得经受这样的折磨。她何尝受过这样的苦楚,一年里只有这两三天入宫请宴,她唯独却不喜欢这两三天,因此对宫里的很多人都是冷淡的。
这也当然包括一生都在宫里的魏安辰。“臣妾不喜欢宫廷,也就对所有人呢都那样。”
慕玘不知道自己这样不经意的动作会让魏安辰记到现在,看样子,他是十分重视自己的。“只是臣妾不知,皇上会如此记怀。”
魏安辰冷哼,“朕以前,总是想着你会怎么样遇见朕,会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