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才想起来,七年前还是太子的魏安辰和兄长,阿则关系甚密。
兄长和阿则都是太子伴读,当年父亲于丞相之位再封将军,所有人往来恭贺,太子入家恭贺,因此才见到了在庭院石桌上写字的她。
不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这《桃夭》,是当时和子川打赌。
他的字最好,她却是不愿意静下心来写字的,子川说她要是按着他的字迹写的出《桃夭》,便带她去簧朝寻姑母,顺便赏周围风光。
当年她是很想出去玩的。
子川来自簧朝,往来自如,她心生向往,想和他一样闯荡,只是父亲母亲一直不肯,子川却可以与她一同出门去,找在簧朝作阏氏的姑母耍完,这才能偶然放她出门的。
记得那回,是她受了风寒,多日才好,刚巧赶上父亲封侯拜相,家中设宴,也是为了慕玘宽心。
后来,子川还是故意输给她,母亲实在是拗不过她,让子川带自己去篁朝玩了好几个月。
回忆至此,慕玘微微侧头对他微笑:“臣妾素爱诗经,不过是随便点了一练练笔罢了。说到喜爱,臣妾还是更喜欢《郑风·风雨》。”
魏安辰心中一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样小女儿的形态可不像皇后你的样子。”
“皇上说笑了。”
“不如得与王子同舟?”他说话尽量平和。
魏安辰该是一个大度的皇帝。
但却不是一个大度的夫君。
慕玘如此,怕不是。。。。。。。?
他不敢多想,看着慕玘淡然的神色,想起她方才微微一怔。
只道是,她想家了。
慕玘拽紧自己手中的书,不会太过爆自己的心思的,婉转温柔,“夜深了,皇上该歇息了。”
魏安辰拿起身旁《楚辞》,作翻开状,不再多说什么。
慕玘心里烦乱,也没有再看书的心情,想来现在也不早了,就闭上书躺了下去,背对着他,“臣妾有些疲乏,就先睡下了。”
魏安辰来不及想,放下书躺下去,抱着整个人都蜷缩着的慕玘。“睡吧。”
慕玘挣脱不开,只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她也什么话都没有听到。
“臣妾听说,贵妃有孕以后,皇上一次都没去,宫中有些计较呢。”
慕玘想起这样一件事,还是开了口,作为皇后,理应询问。
魏安辰抱着她的手僵住,平稳呼吸,“你是,替后宫问的吗?”
他那夜醉酒,明明记得很清楚,后来他还是走出了潘倚碧的寝宫的。
后来的身孕,他惊讶,但是潘家素来希望她有个子嗣,断绝潘倚碧的念想,如今看来,这潘家的手伸地也太长了些。
“如此,外人会胡乱揣测您。”慕玘隐隐猜到皇帝的估计。
近年来,潘家在朝中越来越嚣张,自从她家倒台,潘家联络朝廷大臣的事情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魏安辰作为即位不久的君王,自然是会有所忌惮的。
“说到底,她怀了您的子嗣。”
“若我说,那不是我的呢。”魏安辰不想欺瞒。
这些天她推辞婉拒宫人请安,夜晚也不让他留宿。
虽然是调养身子,但,她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
慕玘有些惊讶,“皇上说什么?”
潘家安插了人手在后宫里,尤其是潘倚碧那儿,那日他们在饭菜里掺了药,但是朕没有留宿。”
慕玘倒吸一口冷气,忽视了魏安辰靠着越来越近。
潘家如此,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