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家或许都会觉得罗绮昭心机太深,太过于阴沉。但如今与宋景斐相比较,恐罗绮昭不及宋景斐分毫。
而宋景斐这番话说的有根有据。姜志豪听了以后微微向宋景斐点了点头。对此极其满意。
可这有人欢喜有人忧。
罗绮昭便对此有着不同的见解。对宋景斐极其不悦。
如今的罗绮昭,来不及与宋景斐计较,只暗淡无光的眼眸,望向姜志豪,凄楚的声音传来:
“老爷,若您当真如此与顾家这样说,您让妾身颜面何存?妾身可是这姜家的当家主母,您让妾身将来,如何有颜面面对这姜家上下,妾身将来有何威严存在?还望老爷念在多年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慎重考虑。”这声音蕴含深情款款。
说着,还不由得抹了几滴泪水。
但却不失楚楚可怜。
如今的罗绮昭,这张脸保养的不是特别好。脸上都已经长出了一缕缕皱纹。
已经不如年轻时貌美。
与宋景斐站在一块儿这么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宋景斐在天!
而罗绮昭,却在地!
这距离相隔万水千山。
如今姜志豪瞧见罗绮昭这哭腔的样子,眼里心里多的只是数不清的厌烦与不耐。
“颜面?哼!”姜志豪傲娇的朝罗绮昭冷哼一声。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如今的你,哪还有颜面可言?你今日贸然擅自做主?去将军府提退婚一事。你此举可曾顾过颜面?顾过我姜家声誉,我沅沅的清誉,如今的沅沅,这到底未出阁,你今日往将军府那么一闹,你让我姜家女儿,以后如何议亲,罗绮昭,在你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宝贝女儿姜云锦。你就一点儿都不顾我姜家的声誉,还有我姜家其他女儿?她们也都是你的女儿,也都要唤你一声母亲。你擅自做主之前可有顾过她们?你自私自利,刻薄寡恩,像你这种天性凉薄之人。如何执掌我姜家中馈,从今日开始,你就待在院子里,好好给我修身养性。好好管教你个女儿。这姜家,以后就不劳你来费心,都由斐儿来过问……”
天知,当罗绮昭亲耳所闻姜志豪这番噬心之言,一颗心就如同在油锅上煎一样。
犹如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之痛。
顿时让罗绮昭泣不成声。
大脑仿佛停止了转动。
而姜云锦心中的痛,不比罗绮昭的要少。
她开始恨!
恨姜志豪!
恨宋景斐!
恨姜沅锦!
恨姜家上下,所有。与她作对的。
她都很痛恨。
恨不得食她们的肉。啖她们的血。
【在父亲心目中,也唯有姜沅锦这一个女儿。他又可曾记得我姜云锦,我也是他的女儿。从小到大父亲事事迁就姜沅锦,无论是锦袍首饰,绫罗绸缎。都要先紧着姜沅锦这贱蹄子来,我恨!我不甘心。明明我处处拔尖。事事做到无可挑剔。可为什么?可为什么却处处不如姜沅锦,我有的,姜沅锦就一定要来抢,我才是姜家嫡女,我才是姜家最才华横溢的千金。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该属于我。姜云锦!】无论姜云锦如今心底有多不甘,但到底还保持清醒。
并未顶撞姜志豪。
如今罗绮昭,已经被斥责,可若是她再看不清形势。往姜志豪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
一时间,这厢房内寂静无声。
也只听得到各自急促的呼吸声。
直到半盏茶功夫以后姜志豪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斐儿,你等会叫上,沅沅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儿去将军府。向他们赔礼道歉。务必要祈求他们的原谅!决不能因为这愚钝的蠢妇,而让咱们顾姜二家的事闹的整个大启国,尽人皆知,可不能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如今,正是科举的重要关头。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寒儿的仕途,最为要紧,其他的事都暂且搁置。”
姜志豪也明白,退婚,于两家颜面势必会有损。
这断然不能退婚。
而宋景斐也绝非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深宅怨妇。
温声道:“老爷,斐儿明白,等一会,我去告诉沅沅,那丫头一向。知分寸,识大体。一定会理解老爷的一片良苦用心。”
“好!”
当这番话一落下。姜志豪和宋景斐纷纷离开了罗绮昭的院子,都各自去办各自的事情去了。
待一个时辰以后。此时已经是寅时。又称黎明,也就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此时姜家的管家,已经备好了一辆马车。
就停在大门口。
而宋景斐和姜沅锦肩并肩。手挽手一同走出了姜家大门。
当姜志豪见这对母女那么快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