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廉好像不怎么介意小乔挖了他家祖坟,因为他没有表态,只是吐了口老血意思意思下。
郑清廉没有昏过去,因为条件不允许,癞蛤蟆被割掉的那块地,很疼,钻心的疼,一阵阵刺痛席卷他的神经,不允许他晕过去。
“小乔真乖,”吴有缺摸了摸小乔狗头,无比悲壮的说道:“你先出去吧!晚上吃过饭以后姐夫在陪你打扑克。”
因为吴有缺答应了,只要小乔从郑清廉祖坟里边挖出金子,晚上他就舍命赔小乔打扑克。
要不是实在无人可用,谁愿意跟一个无赖玩牌啊!
“太好了,耶!”小乔高兴的手舞足蹈,临走前回眸说道:“姐夫,你快点啊,我现在就去找秋桐姐,让她做晚饭。”
吴有缺哭丧着脸,
有没有搞错,现在才下午三四点啊!
“去吧去吧!”
郑清廉像一滩死肉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苟延残喘着。
浑浊的眸子空洞无神,一张丑陋的老脸更是面如死灰。
回顾这几十年,郑清廉如履薄冰般一点一点从侯府贪墨,无数个日夜从噩梦中惊醒,每一次醒来,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都仿佛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虎獒军将士站在他床头。
一次,两次,三次……
一年,两年,三年……
没人察觉到异样,于是乎郑清廉的胆子越来越大,尤其当国君推行土改新政,陆寒在庐江郡上任之后的这几年,郑清廉的胃口越来越大,疯狂敛财,深怕再晚一些就没地方让他吸血了。
怀揣着十六万黄金,放眼整个庐江郡都是屈指可数的大富翁,却过着特娘清贫疾苦的生活。
用一根筷子吃饭,想想这些年来郑清廉过的多寒酸。
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不敢花,
本以为马上侯府就要完蛋了,他压抑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大把大把花钱,好好感受一下富翁的滋味。
没曾想……
“吴有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郑清廉痛哭流涕的哀嚎着,诅咒着。
要不是吴有缺,自己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乔翀于心不忍,毕竟在一块共事四十年,
而且,乔家人大多短命,他父亲那一辈人走的早,因此,府中老人大多都看着亲切。
好比一些人爷爷奶奶走的早,在外地工作很多年以后回到村里,看到村子里寥寥无几的爷爷辈的老人,都会觉得特别亲切。
他们还在,就好像爷爷还在一样。
乔翀怎忍心处死郑清廉,他叹息道:“有缺,留他一条生路吧!你已经阉了他,权当惩戒过了。”
贪污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钱拿回来就行,四十年来郑清廉也算是恪守尽职,算了吧。
连关彩彩都帮着郑清廉求情,道:“郑清廉虽有过错,却也已经付出代价,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放过他吧!”
毕竟老东西在侯府待了一辈子,就这么宰了的话,怕下面人会说侯府刻薄寡恩。
听到关彩彩,乔翀为自己求情,郑清廉灰白色的眸子陡然绽放出绮丽的光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猛的一下爬了起来,像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挣扎着爬向吴有缺。
郑清廉放弃一切尊严,跪在吴有缺脚下咚咚咚磕头谢罪,“我错了,老奴错了,姑爷,姑爷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郑清廉死死抱着吴有缺小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眼巴巴的望着吴有缺乞求道。
老家伙老泪纵横,看着那叫一个可怜啊!
乔翀越发的不忍。
“呜呜呜!”
“老奴错了,求姑爷饶命啊!”
咚咚咚!
郑清廉真实诚,磕的那叫一个响亮,额头都溅血了。
藏金处让吴有缺找到了,郑清廉不但一辈子积攒的心血没有了,连这条老命也岌岌可危。
万万没想到啊,乔翀,关彩彩居然要放他一条生路。
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也是他郑清廉最后的机会。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