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缺洪声道:“石亭相贵为国相,当然罪不至死。要不,就挖你一双眼吧!你有眼无珠,无识人之明,留着一双狗眼也无他用,干脆挖了。”
朱廷贤笑了,“哈哈哈!”
他顺手拿过来一张椅子就坐在吴有缺跟前,仰起头来睁大双眼,道:“本相眼睛就在这,你挖一个试试看。”
吴国太祖立国时采取的是分封制,吴国大大小小十几个诸侯国,诸侯国名义领导是诸侯王。后来有一任国君为了削弱诸侯王的权柄,直接从宫中委任国相到诸侯国上任架空诸侯王。
朱廷贤担任的就是这么一个职务,石亭国相,相当于三国时期济北相鲍信,权力与太守相当,直属于国君,归国君管。
乔翀知道吴有缺的意思,无非想替自己,替大乔出一口恶气,可是,他不该去招惹朱廷贤,搞的现在骑虎难下,多尴尬。
朱廷贤肯定不能动的,朝堂的那帮杂碎正愁没理由攻击候府呢!
杀了他,候府也就完了。
因而乔翀都不知道该怎么替吴有缺收场。
甘虎紧张兮兮的看着吴有缺,朱廷贤是他的后台,他的背景,吴有缺要是真把朱廷贤眼睛挖了,只怕今夜他甘虎休想走出侯府。
牛逼!
真特么牛逼,
不亏是大人物。
吴有缺挺佩服朱廷贤的心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啧啧,了不得,试问如果是自己,估计这会儿心肝肺都在颤抖吧!
老东西很淡定啊!
这下压力来到吴有缺这边,
眼看着吴有缺骑虎难下,周围那些人纷纷投来戏谑之色。
一个狗屁不是的佃户,仗着乔翀在这里作威作福,
哼!
你敢动石亭相?
动一个试试,乔翀都未必有这个胆量。
“刀子给我。”吴有缺冲着乔俭让勾了勾手指,乔俭让‘锵’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刃,递给了吴有缺。
末了乔俭让还添了一句,“用这把刀挖,这把刀很快。”
“谢谢你哈!”
“不客气!”
“还不客气……”吴有缺啼笑皆非。
吴有缺拿着刀从朱廷贤身边走过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朱廷贤身体颤抖了一下,看来,心中还是有些恐惧的。
这会儿颤抖的不止朱廷贤,乔翀也哆嗦了一下,心中不由的犯起了嘀咕,“这小子,他不会来真的吧?”
朱廷贤眼巴巴望着吴有缺,看着他手里的刀子,
吴有缺笑道:“大人坐在椅子上,倒是省了我不少事,不过,怕你一会儿会乱动,刀子不小心扎你脑子了,所以……冒犯了哈!俭让,你把他给我摁好了。”
“哦,”闻言,乔俭让走上前捧着朱廷贤脸颊。
朱廷贤慌了,他试图推开乔俭让蒲扇大的手掌,奈何乔俭让的大手像铁钳一般捧着他的脑袋,死死固定住。
吴有缺拿着刀子比划着,对准了他的瞳孔。
朱廷贤这下是真的害怕了,裤兜里的铃铛哆嗦的叮叮当当作响,一不小心滋了一裤兜。
“你疯了?”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侯爷,侯爷救命呀!”朱廷贤终于失态,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乔翀头皮发麻,忙喊道:“有缺,快住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想想后果。”
吴有缺很无所谓的说道:“我吴有缺行事一向是先爽了再说,后果什么的,以后再说。”
“不可,千万不可伤他,否则国君震怒之余,我保不住你的。”乔翀急切道。
这是个疯子啊,朱廷贤突然很想扇自己两个耳光,他觉得自己真的好蠢,居然拿自己的眼睛去赌吴有缺敢不敢。
他是个卑微的佃户啊,就算事后追究起来,自己眼睛也没了,难道他石亭相的一双眼睛还没有一个佃户的性命珍贵?
“好吧,”吴有缺终于放下手里的刀子,也让朱廷贤悬着的一颗心落回肚子,连带着乔翀,甘虎他们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吴有缺忽然又攥着匕首照着朱廷贤眼睛刺去,一边说道:“要不,我就扎瞎他一个眼睛?”
言语间,锋锐的匕首几乎已经刺入朱廷贤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