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沈棠有些晃神,一时没有答话。
淑贵妃顿时眉头轻挑,越居高临下。
语气不满地训斥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
“沈老夫人都已答应相看,你却躲了出去,沈大姑娘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还没见谁家的女儿家,主意像你这么大。”
淑贵妃的一番话,总算让沈棠明白她怒从何来。
前几日,一群人上门提亲,其中就有三皇子的表哥,也就是淑贵妃的侄子。
当时祖母派人请她过去见礼,她懒得应付,就带青黛跑去酒楼躲清闲。还遇上了三皇子与萧淮歌二人。
回来后,那些媒人已经离开,沈棠也没当回事。
却没想淑贵妃会当众难。
其中有几分迁怒的情绪,沈棠不愿深究,却也不会白白受气。
她轻声哂笑,“淑贵妃娘娘的话,臣女有些听不懂。”
“说起来,臣女如此做,不正是遵循贵妃娘娘您的教导么?”
“你这是什么话?”淑贵妃面色一沉,恼怒道:“休要胡言乱语,我何时这么教导你了?”
“哦?难道是臣女听错了么?”沈棠眉头微蹙,不解道:“刚才臣女明明听贵妃娘娘言道,婚姻大事,不可草率,须得情意相投,才能共度终生。”
“贵妃娘娘您与陛下之间,正是同心合意,才相伴至今。”
“按理说,贵妃娘娘应该最不喜这盲婚哑嫁,该理解这两情相悦的情谊才是啊?”
沈棠笑吟吟的一番话,让淑贵妃淡眉轻拧,眼中压抑着沉怒。
阴阳怪气地说道:“沈姑娘还真是能言善道,沈家真是会教养女儿。”
此话一出,是赤裸裸的嘲讽。
宸贵妃再也听不下去,“叮”地一声,合上茶盏。
清脆悦耳地声音,带上几分不耐,“你这么大岁数了,为难个小姑娘做什么?”
“就你侄子那个酒囊饭袋,京都哪个疼女儿的人家能看得上,如何配得上沈家姑娘。”
“沈姑娘婉言拒绝,是给你家留了脸面。非要扯破不成?”
“我侄儿哪里有那么差,宸贵妃莫要信口胡言。”淑贵妃脸色很不好。
宸贵妃扬了扬下巴,漆黑的眸子中满是讥讽。
“我信口胡言?”她嗤笑一声,不客气地说道;“宁远年纪一大把,还文不成武不就,天天流连烟花之地。”
“前几日还听说,被青楼女子找上门来索要过夜钱。”
“说他酒囊饭袋,我都是口下留情了,淑贵妃还用我继续说么?”
她这一番话,让淑贵妃面色有些难堪。
转头对沈棠难,“就算我侄儿不争气又如何?沈棠勾引景侯爷总是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宸贵妃不屑地扬起红唇,“你刚刚还说景侯如今懵懂,说得话当不得真,现在怎么又变了。”
“景侯爷明明是因为她,才拒绝与小六成婚。”淑贵妃有些气恼。
宸贵妃不以为意,理所当然道:“景侯拒绝小六不是很正常么。”
“你抬眼看看,小六又哭又喊,哪有半点天家贵女的仪态万端。沈姑娘不但明澈脱俗,举止也大方得体,就算我是男人,也会选她。”
“你是说小六一个皇室公主,还比不上沈棠一个臣子之女了?”淑贵妃气愤地提高音量。
“比不比得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宸贵妃冷笑。
两人一左一右,音量不受控制的提高,坐在中间的皇上,无奈的摆摆手。
“你们俩啊,怎么见面就吵,吵得朕头疼。”
皇上这话一出,淑贵妃顿时眼眶红,用丝绢轻轻按了按眼角。
委屈道:“陛下,不是臣妾想让您心烦,只是您看宸贵妃,总是故意针对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