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不相信,不知第几次用吻部别开对方的爪子,小狗才现美洲豹眼里竟然蓄着欲掉不掉的泪。
克劳德惊讶,哥哥为什么在哭啊?
面对小狗直视自己的目光,凯撒终于忍不住道:“……我输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没事的,哥哥。”克劳德安慰他,在凯撒的脸上亲吻、舔舐,“没事的。”
幸好。
幸好只是输了。
在这略显沉重的氛围里,没有谁能明白克劳德此时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险些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美洲豹身上的新伤不少,多为抓痕,需要立刻展开治疗。
可这次,凯撒却并不愿意跟人类回到哨所。
护林员们面面相觑,他们看不透美洲豹的心思。无奈之下,只得在附近驻扎观察,以便随时出手。
水豚傍水而居,留下的洞穴离水源较近。凯撒负伤以后就一直待在这里,伤口就被河畔的湿气浸润,跟克劳德上次一样,不久便开始炎起烧。
半夜的时候,克劳德忽然听到美洲豹抽搐挣扎的动静。
“对不起……对不起……”
凯撒不明缘由地反复地呢喃着这句话。
克劳德用脑袋拱了拱他的下巴,温声细语地告诉他:“没有人怪你,哥哥,不用说对不起。”
克劳德以为他是在对黛绮丝一家抱歉,却不知道凯撒不只是对黛绮丝一家觉得抱歉。
他分明活得那样自由,愧疚却让他成了困兽。
凯撒烧得意识模糊。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仿佛是想起什么,开始胡言乱语,“我不想死在旷野上,不想被秃鹫啄。”
在动物们口耳相传的故事里,秃鹫是神山的使者,而他们的盘旋到来,往往就意味着死神降临。
“不会的。”克劳德蜷在他身边,用下巴轻轻地蹭着他的耳朵,也不管凯撒现在是不是听得见,“有我在呢。”
凯撒渐渐安静下来,不多时,又半梦半醒地含糊:“冷。”
克劳德毫不吝啬地向他敞开怀抱,任由美洲豹汲取他的体温。
因为南美洲居高不下的气温,克劳德一直很讨厌自己这身厚实的毛,没想到这时候倒能派上用场。
好在凯撒有个健壮的底子,无需人类治疗,美洲豹的烧不久便退了。
背后的伤口也在慢慢结痂愈合,这让克劳德很是欣慰。
凯撒的嘴唇和鼻头都在干,克劳德用舌尖替他稍微湿润了一下,问:“哥哥饿了吗?”
凯撒不自在地缩缩脖子,道:“有点。”
克劳德哄他:“那我给哥哥捉鱼吃?”
凯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