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本能咬住凯撒的后颈,从背后抱住了美洲豹的腰。
没有光照的洞穴让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悄无声息。
不属于自己的气味充斥鼻腔,凯撒眯起眼睛,烦躁地皱额:“你是在我身上圈地盘吗?”
“对不起,哥哥。”克劳德亲了亲他的眼睑,哄他说,“我待会儿帮哥哥收拾,哥哥别生气。”
凯撒倦怠地瞥他一眼,脸上瞧不出喜怒:“你又怎么知道我在生气。”
克劳德耐心地摇着尾巴:“难道不是哥哥觉得我欺负你了吗?”
凯撒惫懒地翻了个身:“你哪里欺负得到我啊,傻狗。”
不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吗?
他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在克劳德面前食言。
嘿嘿。
克劳德满心怀喜地拱他,细细地清理过美洲豹的毛之后,阿拉斯加又用下巴去别凯撒的脑袋,让他把头埋进自己毛茸茸的胸口。
两只互相依偎,一夜无梦。
凯撒第二天早上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克劳德饕足过后睡得正香,这会儿呼噜打得震天响。凯撒不方便打扰他,蹑手蹑脚地勉力从地上起身。
谁知不过稍微动了动腿,一阵难以启齿的痛感便从尾椎攀骨而来,险些让他脚底一软。
自从成年之后凯撒几乎没再摔过跤,即便有,那也必定是捕猎时与激烈反抗的猎物一起抱摔,遇到这样尴尬的原因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克劳德能压着他折腾这么久,他倒是低估了犬科的耐性。得亏他是美洲豹,否则今天能不能如常爬起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凯撒难堪地闭了闭眼睛,他现在很想去洗个澡。
尽管克劳德昨晚已经帮他清理过了,不过狗崽那套唾液的清洁成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身上还是黏糊糊的难受,不如去水里冲一遍凉来得痛快。
美洲豹不像人类那样拥有修长灵活的双臂,没办法扶住自己的腰,凯撒最终全凭那股顽强的意志,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打结成团的毛经过河流的冲洗,重新变得柔顺,在阳光下焕出灿灿光泽。
凯撒在水里游了两圈,忽然感觉腹腔内一阵肠鸣。
他肚子有点饿了。
最近的伙食没有从前优渥,凯撒身上掉了好几斤肉。
因为爪牙不像猫科那样锋利,而且没有大多数顶级掠食者那样不可撼动的体型,所以犬科动物多半群居而生。
凭狗崽的能力,这段日子能单独出去捉到几条鱼几只兔子已经很不错了。
凯撒抖了抖水,身上使劲,肌腱便自动浮现出结实好看的线条。
凯撒舔了舔下巴上的水,琢磨着待会要捉些什么回去。
这两天克劳德衔回来的食物都紧供着他,即便自己都没吃饱,克劳德都忍着没怎么嚷饿。
小狗哪里知道,光是他嚼着草根磨牙的样子,都被凯撒撞见过两回了。
想到克劳德当时背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凯撒不禁暗笑……这只小笨狗。
他打算好好犒劳一下克劳德。
正筹备着今天吃什么的时候,不知不觉间,美洲豹的身边竟然汇聚来好几条修长深邃的黑影。
察觉到异样的凯撒眸光一凛,敏锐的嗅觉让他认出来,这几头鳄鱼大约是之前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