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名青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吼出了声:“不可能!”
王清麟叹了口气:“这条线索又不对……”
宋落停则是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好久不见啊,有着恋童癖的士兵。”
这声招呼终于唤醒了单名青遥远的记忆,他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是你?居然是你?”
王清麟皱起了眉。
单名青的声音中没有愧疚,相反,掺杂着的是愤怒和惊恐。
很明显,这人只是因为宋落停挡住了自己升官的脚步才会将这事记到现在。
宋落停并没有什麽过多的情绪,她回头看向王清麟,似乎颇为惋惜:“真的可惜,明明是一个勇猛的战士,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审讯他时劳驾下手重点。”
王清麟点头,领着宋落停从审讯室里退了出来。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善人恶人之分,都是一群游走在灰色边缘捉摸不透的生物罢了,又何谈可惜。
也不知安青那边的审问进展的如何。
隔壁审讯室内,张源淙洩了气一般倒在了椅子上:“我真的没说谎,他叫的那个名字真的是宋落停……不是哥们,我刚刚从外面征战回来,连名和人都对不上号我能编什麽?!”
安青交叉着手臂放在胸前,他再次确认到:“你是否还记得的‘宋落停′的模样?”
张源淙也再次摇了摇头:“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只是起夜才看到了单名青乱出军营,你去随便问问,去找一个我军营里的士兵去问,我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把他给罚了,让他站在太阳下提着两个水桶头上顶着盆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安青再次重複:“仔细想一想。”
张源淙再好的脾气也被这压抑的环境和莫名其妙的逼问整出火气来了:“行,那我再仔细想一下,你就等着吧让我仔细想啊。”
“怎麽还问上火了?”王清麟便是在这个时候把头探了进来。
安青摁了摁眉心,觉得再这麽下去自己人脉不保:“一贯的审问方式,我只能按照流程形式,万一证人们还记得住,哪怕是什麽叮叮当当的声音也好——”
张源淙突然擡起了头:“对,叮叮当当有声音。”
“我当时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分析
话一出口,周围的氛围突然沉寂了下来。
安青叹口气,眼神複杂:“源淙啊,先说明,不是咱几个不信你。”
张源淙:“……?”
王清麟也跟着有样学样地叹气:“可你这未免也太可疑了,我们一提到声响你还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安青别开头:“大哥,这句话不是这麽用。”
张源淙:“…………”
“之前问这麽多遍你还死活一口咬定什麽都不知道。”安青又干咳一声,及时在一旁提醒她以免话题被某人带歪。
张源淙:“……………………”
“老实交代,都到饭点了,交代完了以后回去扒饭,哥请你俩下馆子去。”王清麟大气地一挥手,“京城里面最有名的那家,据传那地方的厨师是个退休御厨,那个味道,简直是……”
安青再次干咳一声,及时把话题引了回来:“别整天就想着吃吃吃——源淙,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麽个事?”
张源淙瘫倒在椅子上是彻底不动弹了:“最后一遍?”
安青微笑着摇头:“不好说,争取一遍。”
张源淙:“……”
她抹了一把脸,回过头来再次把当时的场景複述了一遍:“我起夜时恰好撞见单名青往外走……”
安青打断她:“大概在什麽时候?”
张源淙摇了摇头:“天色很黑,具体时间我没办法估计,大概是在十二点到四点的阶段。”
“天色那麽黑,你怎麽确认那个人是单名青的?”安青紧盯着张源淙的一举一动,试图能找到某些破绽。
张源淙终于收拾好了情绪,她认命般地配合道:“他是我的副队,我和他的交情不深不浅,但他经常会来我的帐篷里送信或者彙报信息,三四年了我就能分辨出他的脚步了。”
安青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接受了她的说法:“请继续。”
“我本来以为他也是夜起,结果走到军营外面一看,他在和一个女的私会——我只能看清那人的长发,之所以我会知道她是个女子还是归功于他们发现我后那个女的尖叫了一声。”张源淙继续往下讲述。
“当时环境很暗,你是怎麽能看到外面有两个人的,他们又是怎麽看到你的?”王清麟打个哈欠,显然对审问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张源淙解释道:“他挑了一盏烛火,是属于民间常用的那类,我们离得不近不远的,我这人比较怕黑,擡手就从帐篷里面拿了一个最亮敞的夜灯。”
“大概有多亮?”王清麟尽心尽责地询问。
张源淙想了想,抛出了一个例子:“要用亮度来说的话,他那边大概是属于萤火虫,我这边属于光污染。”
王清麟:“……那确实够亮,谁注意不到你谁是瞎子。”
安青再次咳了几声,感觉再这麽下去自己得变成肺炎:“别夸大叙述,继续。”
张源淙“哦”了声:“我也没有偷看别人的癖好,但那一声尖叫实在是把我吓得浑身一抖,本来我还以为只有单名青一个人,这一声尖叫就把另一个人的存在给暴露了。”
安青:“…………”
这点倒是没什麽毛病,张源淙怕鬼并且眼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班里组织着看个恐怖电影就她叫得最大声,比里面那女鬼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