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夏,漠河。
林秋荷抱着儿子骨灰,红着眼找到军区政委提交离婚报告,离开闫迟钊。
“林老师,我们都知道你刚失去儿子很难受,可军区都知道你对闫团长一往情深,这样,组织审批也要一个月,这段时间你们俩再沟通沟通。”
林秋荷惨然打断:“不用了,这是我们双方深思熟虑的决定。”
这份离婚报告,早在结婚的第一天,闫迟钊就已经签好了字。
新婚夜当天,闫迟钊掀开她的红盖头,冷眼警告——
“你为了嫁给我逼走了你亲姐姐,还污蔑她是逃婚私奔,你以后在家属院若还这么嚣张卑劣,就拿着这份离婚报告走人。”
结婚四年,林秋荷一直在努力解释讨好,可闫迟钊从未给她温柔。
如今,闫迟钊为了别人害死了亲儿子,她若还爱他,那就是贱了。
如闫迟钊所愿,她会滚远一点。
彻底离开他。
从政委家离开后,屋外下起雨。
林秋荷小心翼翼抱着骨灰坛,冒雨赶回家属院,半道上却突然被人拽到屋檐下。
她一抬头,就和满身湿气的闫迟钊撞上。
挺拔高大的男人挡在身前,遮住身后的光亮,常年不改的冰山脸上,对林秋荷这个妻子只有疏离。
“你去哪儿了?”
瞥见林秋荷手上崭新的骨灰坛,闫迟钊下意识蹙眉:“平安都把思寒打伤了,你还有心思去供销社买酸菜坛子?”
平安,是林秋荷跟闫迟钊生的亲儿子。
思寒,是林秋荷亲姐姐林兰兰的儿子。